我沒告訴沈澤安我打胎的事,畢竟他正忙著和他的小助理蜜裏調油。
坐在蘇敬車裏,我刷了刷朋友圈。
許檬連著發了兩條新的動態。
一條是她拍沈澤安背影,他正蹲在地上給她擦椅子。
配文:「真討厭,來大姨媽把椅子搞臟了,還好有老板照顧我~」
第二條是她拿著紙杯的照片,背後的虛影是沈澤安工作的樣子。
配文:「老板好貼心,還專門給我衝了熱薑茶,今晚一起去吃日料,開心!」
我哼笑一聲,心裏不免有些酸澀。
這麼多年,說不愛是假的。
我繼續往上拉,就刷到了沈澤安的動態。
他一年發不了一條朋友圈,我有些好奇。
那是他在日料包廂裏拍的一桌美食圖,桌上還擺著兩個酒杯。
配文:「纏著我要吃日料,下班早,陪她來吃。」
我咯噔一下,強掩住的哽咽聲差點暴露。
像是裝了監控一樣,我剛退出朋友圈,沈澤安就打了電話過來。
「楚荷,你人在哪?為什麼家裏沒人?」
我看了眼駕駛座上的蘇敬。
他眼神盯著前方,但明顯注意力一直在我這邊。
「我去醫院了。」
「醫院?你又作什麼妖?趕緊回來,許檬最近胃口不好,老是吐,你給她燉點湯養養身子。」
我握緊了手機,另一隻手止不住地顫抖。
「我們分手吧。」
電話那頭愣了愣,隨即沈澤安諷刺的笑聲傳了過來。
「行啊,反正我早就煩你了,許檬一直嫌我陪她時間太少,這下正好。」
我吸了一下鼻子,卻被沈澤安誤認為我在哭。
「楚荷,你伺候了我兩年,早就喪失獨立生活的能力了,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
他似乎在用這話可憐我,施舍給我一個回心轉意的機會。
「分手。」
我啞著嗓子開口。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隨即沈澤安冷冷地笑了一聲。
「行,趕緊分,我等著你跪下來求我和好,到那天別怪我心狠。」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留給我一陣忙音。
我如釋重負。
突然蘇敬把手蓋到了我的手背上。
他手心的溫暖瞬間安撫了我焦躁不安的內心,我長舒了一口氣。
回到家天已經黑了,蘇敬堅持要陪我進去。
我搖頭:「這是第一仗,我得自己打。」
客廳靜悄悄的。
玄關處散落著女士高跟鞋和沈澤安的領帶。
我彎腰撿起那條愛馬仕領帶,那是沈澤安去年生日我跑遍三個國家才買到的限量款。
現在像塊破抹布似的纏在許檬的Jimmy Choo上。
一路走進去,女人的內衣還有沈澤安的襯衣散落一地。
顯然有人趁我不在,在這裏來了一場「大戰」。
我忍著惡心,從那些衣物上踩了過去。
「澤安你幹嘛~」
二樓的主臥傳來一陣嬌嗔,我抬頭看去。
房間門半掩著,旖旎的聲音不斷飄向我耳邊。
「寶寶,老公什麼都給你,房產證上都寫你名!」
「澤安,你怎麼這麼好啊!我好愛你!」
「那你親我一口。」
沈澤安財大氣粗,遊艇跑車說買就買,給別人的印象就是出手闊綽的公子哥。
可他這麼多年,除了求婚那天買的戒指,從沒在我身上消費過半分。
「要不要臉?我憑什麼給你花錢?」
他冷著臉對我說。
如今他卻為了許檬,甚至想把家產都送出去。
一滴淚水掉了下來,我笑得無比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