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出血死在手術台上那晚,沈澤安向許檬求婚了。
他砸了一億,全球直播這場盛大的典禮。
他和許檬在我們的婚房上演「活春宮」,把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送給許檬。
我愛他如命,他卻視我為草芥。
再醒來,我發現自己回到了剛懷孕兩個月的時候。
我果斷去了醫院打胎,轉頭就給竹馬蘇敬打了電話。
「你的承諾還作數嗎?作數的話我來嫁你。」
我躺在病床上,摸了摸還沒顯懷的肚子。
電話裏,蘇敬說他十分鐘到,讓我等他。
上一世,我選擇了沈澤安,蘇敬在我訂婚後就一個人跑去了國外。
直到我臨盆大出血那天,他接到電話才趕了回來。
可見到的,隻有我冰冷的遺體和旁邊行屍走肉一樣的沈澤安。
「楚荷怎麼會死?她怎麼可能會死?沈澤安你他媽給我一個交代!」
蘇敬下了飛機就往醫院趕。
十幾個小時沒合眼,眼睛已經紅到充血。
他抓著沈澤安的領口,對著我的遺體,一拳把他打出了血。
沈澤安的父母上來攔,都被蘇敬推倒在地。
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在我的印象裏,蘇敬是個溫文爾雅,始終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人。
但這次,他卻因為我的死徹底失控了。
沈澤安挨了一拳,也清醒了過來。
他擦了擦嘴角,爬起身衝向蘇敬,掐著他的脖子警告。
「楚荷是我老婆,你什麼身份?這裏輪不著你說話!」
此話一出,蘇敬像是挨了當頭一棒,眼睛裏的火霎時就滅了。
是啊,是我選擇了沈澤安,放棄了蘇敬的。
是我選擇了一條萬劫不複的絕路,才落得如此下場。
我回過神,剛好醫生進來跟我叮囑手術事項。
我剛懷孕兩個月,流產隻需要做個小手術就好。
醫生剛離開病房,蘇敬就到了。
「楚荷,這是怎麼回事?」
他穿著合體的西裝,還戴著副金絲眼鏡,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就是可能趕得太急,領帶有些歪了,倒是讓他多了幾分人味。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我直截了當地說。
他愣了愣,拉了張椅子坐下。
「為什麼?你剛剛在電話裏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盯著他的眼睛,緩緩開口。
「字麵意思。」
「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也不要沈澤安,我要你。」
蘇敬嗆了口水,咳得臉都紅了。
我撲哧一聲笑了,幫他捶了捶後背,半晌他才緩過來。
「你......」
他眼底閃過一絲驚喜,轉瞬又恢複了正常。
「你想好了?你知道我家,我爸媽挺傳統的,他們不讓我離婚的。」
他難得的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輕聲說。
我微微一笑,抓住了他的手。
「不離婚,一輩子都不會離。」
蘇敬和沈澤安本就是同時追求我的,沒有什麼先來後到之說。
楚家家大業大,雖然我的父母早亡,但是我還有爺爺坐鎮。
他是個雷厲風行的企業家,跟在他身邊,我早已能扛起一片天。
蘇家和沈家也不是吃素的,但跟楚家比,始終還是比不過。
爺爺讓我從他倆中選一個做聯姻對象,正巧我們三人又是大學同學。
沈澤安性格開朗,會製造浪漫,追求女生的手段層出不窮。
蘇敬內斂,性格淡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永遠都是我找話題。
畢業那天,沈澤安捷足先登,在大庭廣眾之下向我下跪求婚。
我被幸福衝昏了頭腦,什麼也沒想就應了他。
後來我懷了孕,和沈澤安訂了婚,蘇敬突然就消失了。
而在我們訂婚第二天,沈澤安就帶著許檬去了馬爾代夫。
「楚荷?」
我一驚,發現護士已經準備把我推進手術室了。
「別怕,我在外麵等你。」
蘇敬握了握我的手,溫柔地安慰我。
手術很快就做完了,我在病房裏休息了一會兒。
醫生說我的身體條件比較好,沒什麼不適就可以自行離院。
蘇敬皺了皺眉,攔住了醫生。
「醫生,她剛剛才做了手術,現在就可以出院?」
醫生抬起眼鏡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好臉色。
「不是什麼大手術,病人恢複得好就可以走了,倒是你,作為丈夫要多關心伴侶,不想要孩子就做好措施,流產很傷身體的!」
平白無故被教訓一通,蘇敬像個孩子一樣傻愣著說不出話來。
醫生走後,對上蘇敬哀怨的眼神,我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走吧,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