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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過後，我被囚禁在了房間裏。

沈長衍下令，不許任何人來看我。

沒多久霍瑤就來了，門口的守衛竟沒有攔她。

狐裘層層包裹，兩步一喘，三步一歇，唇色白得嚇人。

“外麵為著你的事吵翻了天，殿下好幾日沒回府了。”

“你還吃得下飯？”

“你知道嗎？在冷宮的時候，他的所有吃食我都會先嘗一遍。數次中毒，他會在夜深人靜時握著我的手，一遍遍哭求姐姐不要離開我。”霍瑤回憶著，臉上帶著笑。

可突然變了臉色，“而你為他擋了一刀，甚至沒有傷到要害，他卻將陛下潛藏蟄伏的告誡拋之腦後，瘋了一般將那個太監往死裏揍。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我隻是黑暗歲月裏的陪伴，換做張瑤、王瑤，甚至是隨便一個太監陪著他，他依舊會哭著求他不要死。而你不一樣。”

先帝不喜皇後，連帶著不喜皇後所出，直到大殿上撞死了兩個言官，才將既嫡又長的陛下立為太子。

沈長衍比陛下小許多。

奪嫡進行地如火如荼的時候，皇後病逝。

陛下身邊不安全，他隻能將沈長衍藏在不引人注目的冷宮，偽造出不在乎的模樣。

實則派自己最信任的屬官的女兒，也就是霍瑤，以宮女的身份陪伴保護。

神廟在宮闈深處，為皇室特供。

我因國師批命，便自幼獨居神廟。

一日迷路來到了冷宮，救下了被宮人欺淩的沈長衍和霍瑤。

我很喜歡與我年齡相仿的他們，時常探望。

一日，被太子逼到絕路的政敵派一個太監前來刺殺，情急之下，我以身相擋。

先帝震怒，再不許我與沈長衍接觸。

直到陛下登基。

沈長衍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靖王，霍瑤也一躍成為京都貴女的典範。

“這件事之後，你很少來了。我便告訴他，是你害怕了，舍棄了他。隻有我才會一直陪著他。這是我第一次幹壞事，手段拙劣但結果很好，他更依賴我了。”

“這樣的事情，我後來幹了很多。他的身邊一直隻有我......”

“你到底來幹什麼！”我打斷了她，真的不想聽她回憶往昔，影響食欲。

霍瑤的臉露出古怪的笑，“你知道十年前，我在神殿祈禱什麼嗎？”

“你可真好看啊。就是這張臉迷惑了殿下。”她伸出蒼白的手指從我的臉頰劃過，像毒蛇般陰冷。

“而我費勁心思，卻也隻能以才情品行造聲壯勢。”

“所以我在神殿祈求一副美豔的皮囊。”

我有些無語，這樣的事情無非是她的癡念罷了。若神佛這些事都管，豈不要忙死。

“無論神佛…邪魔，我願意用一切、用祭禮、用國運、用大雍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