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幼楚打算做糖醋排骨,鍋裏是滾燙的糖漿。
她以自己手臂發酸為由,讓我幫忙端起糖漿,又裝作不小心撞在我身上。
我一下子就猜到了她想幹什麼。
千鈞一發之際,我手腕用力,整鍋糖漿盡數潑在我的腿上。
灼燒般的疼痛使我整個人蜷縮在地上,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薄嘉致聽到聲音,急匆匆推門而入,眼裏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鄭幼楚卻先我一步哭出聲,
“對不起,都怪我一聽見姐姐的名字就分心了。”
薄嘉致的手一頓,緊緊盯著她。
“她說什麼了?”
鄭幼楚抽噎著,小心地望著我的臉色。
“她說姐姐騷得很,每個男人姐姐都伺候得舒舒服服,她拿到了不少回扣。”
“我沒有......”
我的聲音氣若遊絲。
薄嘉致看我的眼神已沒有半分擔憂,一腳踹在我的腰窩。
“你在這裏裝什麼可憐,心怡受的苦比你重千百倍!真是晦氣,差點被你騙了。”
兩人轉身離開,我匍匐著爬到桌角,伸手去夠手機。
薄以安卻在我即將觸達時將手機拿起,眨著無辜的眼睛。
“媽媽,你是想要這個嗎?”
隨後勾起一個頑劣的笑,
“求我啊?”
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求你,我錯了,送我去醫院......”
得意的笑聲響徹在大廳,他施舍般把手機丟到我麵前。
忽然一盆涼水從天而降,將我澆了個透。
糖漿黏在我的腿上,痛得我頭皮發麻,手機也因為進水徹底熄屏。
大概是薄嘉致吩咐下去了,沒有一個傭人敢上前幫我。
直到第二天,鄭幼楚月經疼,家庭醫生來了幾人才想起我。
我的傷口早已潰爛化膿,散發出陣陣惡臭。
薄嘉致捂住鄭幼楚的眼睛,輕柔地哄著。
“別看,惡心。”
我沉默地別開臉,不想成為兩人恩愛的背景板。
這天我正在房間休養,薄嘉致推門而入,將一杯牛奶遞到我手裏。
“我問過醫生了,多喝牛奶有利於你的恢複。”
他當真是一點也不上心,連我的腿是燙傷還是骨折都能記錯。
而我隻是笑了笑,沒有拆穿。
在他的注視下將牛奶一飲而盡,又在他離開後吐了出來。
門外兩人的交談聲響起,
“她沒發現吧?要我說這種方式還是太冒險了,用借口把她騙出去就好了。”
“不行,她做夢都想讓我在外界承認她是我的妻子,隻有迷暈她才最安全!”
或許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他放緩了語氣。
“事關你和安安,我要保證萬無一失。畢竟你也知道阮舒雲的手段有多麼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