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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嗚嗚…莉莉…每天都問你去哪了......她說想外婆了…為什麼外婆不來看她…是不是外婆不喜歡莉莉......"

林悅的哭聲夾雜著莫須有的話通過手機傳來。我也不想演了，在屏幕上打著。

“兒童房裝修清單顯示，家具采購於周明情人的店鋪。"

彈幕在一瞬突然安靜，隨即被新的罵聲淹沒

“牛逼牛逼，一家人太有節目了。"

“我靠，拿毒家具害親生女兒，你還是人嗎？"

林悅的瞳孔在鏡頭裏劇烈收縮。

她身後的護士突然闖入畫麵。

"林女士，繳費單......"

話還未說完，就被她猛的一下推開。

我抓住這個瞬間，將甲醛檢測報告截圖甩在公屏——檢測機構的紅章蓋在"超標27倍"的字樣上，直戳戳進人直播間每個人的眼底。

"不是的…那是......那是朋友介紹的！"

林悅此刻腦門滲出細密的汗珠。

彈幕瞬間被"周明 小三"，"謀財害命"刷屏。

我看見周明在鏡頭外瘋狂比劃著手勢，可卻擋不住網友的八卦能力。

他們深扒了王曼曼的社交賬號，而最新動態是三天前的自拍，背景正是林悅家的兒童房。

"叮"的提示音裏，陳昊的手機彈出條匿名轉賬通知。

他盯著屏幕上的三百萬，上麵寫著"給莉莉看病"。

"媽，這錢......"

聲音裏帶著的顫動。

明遠的好友老李拍桌而起，借條在台燈下投出鋒利的陰影："周明根本沒還過錢，這是臟錢！"

深夜的公寓裏，陳明遠的筆記本裏泛黃的紙頁掉出張照片：二十年前的工地前，陳明遠搭著周明的肩膀笑得開懷，背景裏起重機的鐵臂正在運轉。

照片背麵是陳明遠的字跡："明遠建設第三項目部，周明任安全主管。"

王曼曼的電話始終無法接通，朋友圈卻更新了條僅我可見的動態。

"有些債，該還了。"

配圖是張病曆單，日期寫著三個月前。

淩晨四點，我被砸門聲驚醒。

樓下聚集著舉著"還我公道"燈牌的人群，領頭的正是直播間裏的榜一大哥"花樣年華"。

石塊砸在玻璃上發出脆響，我看見林悅站在人群後方。

她正用手機拍攝著二樓的動靜，她學會了用輿論當武器。

陳昊將我護在衣櫃裏，手臂擋在我頭頂的姿勢像極了年輕時的陳明遠。

他身上散發著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和王曼曼直播間的香味如出一轍。

手機在黑暗中震動，是王曼曼的最後一條消息。

"去查2005年9月12日的工地事故，真相在陳明遠的保險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