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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防盜門被砸得哐當作響。

"蘇梅！開門！，你外孫還在ICU插著管子，你倒好，在這兒享福！"

林悅的聲音混雜著踢踹大門聲。

陳昊抄起棍子就想衝過去，被我及時攔住。

我打開門，迎麵一群舉著直播設備的親戚擠在門口，鏡頭裏的我卻臉色蒼白。

我強壓著內心的寒意。

"周明不是上市公司總監嗎？上個月還在三亞住著總統套房？怎麼現在看個病拿不出錢來了？"

周明的臉瞬間白成紙，林悅卻突然號啕大哭起來。

"媽，公司破產了，我們連莉莉的營養費......都......"

"營養費？"

我感覺到好笑，我從櫃子裏甩出他們的愛馬仕購物小票，

"8萬的包，45萬的表，這就是你們說的山窮水盡？"

一旁的表姐惱羞成怒，衝過來就把小票搶過去撕的粉碎。

"就算他們奢侈，那也是親骨肉！陳昊憑什麼拿錢？"

陳昊聽到這話突然開口。

"大姨，當年是誰跪在我爸麵前求他借三百萬還賭債？"

空氣瞬間凝固，林悅撲過來想捂他的嘴，被我一把推開。

"十年前的手術，誰讓護工把我的止痛藥換成維生素？"

“咚——”的一聲，周明跪倒在地。

"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莉莉她等不了了，等不了了啊......"

聽完他的話，我覺得好笑。

"等不了？你挪用公款給小三買房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莉莉？"

周圍在此陷入一陣沉默…

警笛聲再次響起時，林悅還在尖叫。

"你和陳昊肯定有陰謀！"

我看著她被拖走的背影，想起我在醫院時，陳明遠父子兩輪流在病房給我喂飯的場景。

那時他們連鹹菜都要分著吃。

明遠當年說借錢給親戚周轉，沒想到是周明的賭債…

我將陳明遠的筆記本翻找出來，裏麵夾著一張泛黃的借條，借款人欄赫然寫著周明的名字。

陳昊沉默地在一旁收拾著地上的碎片，他後頸的疤痕在燈光下更加醒目。

手機傳來震動，林悅的直播間湧進五十萬人。屏幕裏莉莉戴著氧氣麵罩，虛弱地喊著"外婆"。

彈幕迅速滾動著。

"惡毒的人必須死！"

"把錢吐出來！"

“惡不惡心啊？”

…

我看著眼前滾動的屏幕，毫無波瀾的用小號留下一句：

"你們確定白血病和新買的家具有關係？"

林悅看到這條留言時，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但很快，又立馬擠出眼淚，裝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