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垂著頭,淚水不受控製地溢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
此刻,我隻想逃離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可剛邁出一步,手腕卻被岑瑾年狠狠攥住。
“好了,媛媛可不像你這麼小肚雞腸。你跟她道個歉,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岑瑾年語氣中滿是不耐煩,仿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氣極反笑:“岑瑾年,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你卻跑去和她廝混,還被我撞個正著,現在居然讓我跟她道歉?你是覺得我傻,好糊弄是吧?”岑瑾年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江畫意,你別在這裏無理取鬧!”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我說了,這隻是治療的一部分,你能不能別這麼自私,隻考慮自己的感受?”
夏媛插話進來,語氣譏諷:“江小姐,看來你真的需要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了。在醫學上,這種治療方式是合理且必要的,你作為岑先生的伴侶,應該給予他更多的理解和支持,而不是無端的猜疑和指責。”
我怒視著她:“讓我支持我的未婚夫和另一個女人在酒店裏進行這種所謂的治療?夏媛,你不過是個打著治療旗號,行苟且之事的第三者!”
我的話音剛落,岑瑾年就猛地給了我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我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紅色印記,火辣辣地疼。
“江畫意,你夠了!我本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女人,沒想到你這麼不可理喻。你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領證的事兒就別想了。”
岑瑾年惡狠狠地說道,眼神中滿是厭惡。
我捂著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心也在這一刻徹底死了。
我冷笑一聲:“好啊。”
岑瑾年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地回應,語氣稍稍緩和了些:“都說了讓你別胡思亂想,我答應你,等我們結婚了,我就減少治療的次數,這樣總行了吧?”
我扯了扯嘴角,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向被人眾星捧月般捧著的岑瑾年,見我不買賬,氣急敗壞:“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當初花了那麼多心思追你,還真以為我想跟你玩什麼小清新啊。”
說著,他一把將夏媛抱起來,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夏媛嬌嗔地推了他一下,嬌聲說道:“幹嘛呀,你未婚妻還在呢。”
岑瑾年隨手拿起一個小玩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是很想看嗎,那就讓她看個夠。”
我望著眼前這荒誕又惡心的一幕,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岑瑾年,你真讓我惡心。”
我聲音顫抖地說道。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轉過頭看向我,眼神中滿是挑釁:“怎麼,受不了了?受不了就滾啊,沒人求你留在這裏。”
我再也忍受不了這令人作嘔的氛圍,轉身快步走向門口,逃離了這個讓我心碎的地方。
回想起當初和岑瑾年在一起的時候,他一臉真誠地向我坦白,自己患有皮膚渴望症,並且向我承諾,隻要我有絲毫的不情願,他就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
所以後來,即便我們之間偶爾擦槍走火,他也始終沒有越過那最後一步,給予了我足夠的尊重。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幸運的,一個農村出身的女孩,能在大城市裏找到真愛。
記得有一次,他們朋友聚會玩真心話大冒險,有個人借著酒意問岑瑾年:
“岑哥,你說你要是想找女朋友,多的是人排著隊上你的床,幹嘛要找個看得著吃不了的無趣女人啊。”
當時我心裏特別生氣,盡管事後岑瑾年解釋說:“他們講話就是這樣,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可我心裏還是像紮了一根刺一樣,很不舒服。
直到有一次,岑瑾年被人下藥,難受得不行。
我看他痛苦的樣子,心軟答應把自己給他。
可他寧願自己強忍著痛苦跑去醫院,都不肯碰我。
現在想來,當時的岑瑾年應該已經認識了夏媛,有了更好的選擇,自然看不上我這個在他眼裏木訥無趣的身體。
我曾以為的那份尊重與愛意,不過是一場富人無聊時的娛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