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九年,周遲圈養了十七位金絲雀,我給她們當了十七次保姆。
建校一百周年的校友會上,周遲的身邊又多了一位新人。
他握著學妹的細腰對我勾勾手,嗓音淡漠。
“清清的裙角臟了,你過來給她擦幹淨。”
看著我聽話地跪在小三麵前一點一點擦衣服,眾人驚歎出聲:
“我去,沈琳可是當年的A大校花,遲哥牛啊,結婚九年把她調成這樣了,跟兄弟透露透露方法唄。”
周遲眸光冷冽,嫌惡的撇開眼。
“因為她賤,就是喜歡被人踩在腳下侮辱。”
我充耳不聞,隻是把頭埋得更低,在心中默默算著時間。
等三天後父親出獄,我欠他的,都還清了。
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一切的愧疚和苦痛,都是周遲親手為我打造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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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邀來這裏的無一例外都是傑出校友,全場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但沒有人敢在周遲麵前替我解圍。
李清清抬起我的臉,像是剛反應過來,驚訝地捂住了嘴。
“你是沈琳學姐?你可是我的偶像啊,從入學我就聽過你的事跡,年年績點第一還保送留學,怎麼現在混成這樣了?”
她彎了眉,明明是雙帶笑的桃花眼,卻無端透露出些許刻薄。
我與她平視,細細打量著這位新人。
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漂亮,紅唇明媚,眼裏是毫不掩飾的野心。
還是周遲喜歡的那款。
這些年,他養了十七個,我送走了十七個。
這場鬧劇,究竟多久才是個頭?
李清清眼睛撲閃,害怕的縮了身,“學姐別瞪我,我沒有搶你老公的意思,隻是周遲哥說他校友會沒有女伴我才來的,對不起對不起。”
周遲立刻上前把她護在身後,聲音帶著警告。
“沈琳,你求我帶你來這,就要認清你保姆的身份。”
“還不快點跪下跟清清道歉!”
有曾經交好的人想上前打圓場,被旁人急忙攔住:“你瘋了?那是人家的家事!你不知道沈琳她爹害死了周遲父親嗎?深仇大恨怎麼可能化解的了,咱們看看得了。”
“可是,那他們為什麼不離婚?”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我有些恍惚,九年來我不是沒有提過離婚。
隻是每次聽到“離婚”兩個字,周遲像是被觸碰到逆鱗,怒不可遏地掐著我的脖子。
“離婚?你有什麼資格提離婚?你知道我父親有多期盼我們結婚嗎?可婚禮當天,我父親被你爸推下天台,死不瞑目!你讓我怎麼放下?!”
他聲音忽然輕柔,一寸一寸深深烙在我心口。
“沈琳,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你欠我的,永遠還不清。”
沉悶的思緒被不耐的催促打斷,我目著臉緩緩下跪。
結婚九年,我早已沒了什麼臉麵。
手臂突然被人拉住,陳老師一臉嚴肅出現在身後,“沈琳!站起來!”
我眼眶一熱,欣喜萬分:“陳導,好久不見,我...”
周遲神色晦暗不明,把我一把拉回,“陳老師,她可不是你那個品學兼優的學生了,重新認識一下,這是我內人沈琳。”
他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平時在家她就當當保姆,打掃衛生,連家庭主婦都算不上,哦對了,沈琳還會脫衣舞,不然我讓她現在表演給老師看看?”
“愣著幹什麼?脫。”
我僵在原地,手控製不住顫抖。
周遲逼我在金絲雀麵前跳脫衣舞取樂,我可以咬緊牙關任人奚落。
可陳導是我的恩師,我...
“沈琳!”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手緩緩撩起下擺。
“夠了,你太讓我失望了。”陳老師臉色鐵青,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一刻,我甚至慶幸自己閉上了眼,看不到導師眼裏的憤懣。
周遲貼著我的耳朵,像是惡魔低語。
“你想讓他幫你逃走?別、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