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鏡塵看見我們走來，停下劍招，好奇地望過來。

當他看清我的麵容，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成了疑惑。

蘇玉清快步上前，將他攬入懷中，柔聲道：“鏡塵，這位是雲仙子，你父親的.......故人。”

她刻意在“故人”二字上加重語氣，暗示我與鏡塵毫無關係。

我胸口煩悶，卻強自鎮定。

三年不見，兒子已長高許多，眉宇間隱約可見顧衍的輪廓，隻是神態間多了幾分靈動。

我不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鏡塵，我是你和鏡華的生母。”

此言一出，鏡塵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蘇玉清麵色微變，不自然地輕咳一聲：“雲仙子，何必開這種玩笑？隻會讓孩子困惑......”

“我像在與你開玩笑嗎？”我目光如炬，直視她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我是他們的生母，這一點，想必顧仙君最清楚吧？”

顧衍沉默片刻，終於點頭：“鏡塵，雲瑤確是你們的生母.......”

鏡塵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中很快閃過一絲驚懼與排斥。

“可是.......可是母親不是說，我是她懷胎十月所生，我身上流著她的骨血嗎？”他指著蘇玉清，語氣中滿是困惑。

蘇玉清麵色一僵，勉強笑道：“鏡兒乖，你打小就在我膝下長大，如我親生孩兒一般，是母親太過愛你，所以才......”

我不想理會她拙劣的解釋，徑直走到鏡塵麵前，將他拉至跟前。

“鏡塵，母親這次回來，是接你和鏡華回家的。你們願意跟母親走嗎？”

鏡塵不知所措，下意識後退兩步，躲到蘇玉清身後，戒備地望著我。

“我......我不認識你，我的母親是蘇玉清。”他語氣堅定，“我不想跟你走。”

每一個字都如刀割在我心上，我的兒子，竟會如此抗拒我。

顧衍得意地揚起嘴角：“雲瑤，你看到了。鏡塵已經認玉清為母。你若執意要帶走他們，隻會傷害他。”

我強忍悲痛，緩緩起身退後一步。不是不傷心，而是明白此刻爭執隻會讓孩子更加抵觸。

“既然如此，那讓我見見鏡華吧。她在哪裏閉關？”

提到鏡華，蘇玉清和顧衍的表情均是一僵。

“鏡華的閉關之地布有禁製，任何外力幹擾都會導致她功虧一簣。難道你想害她嗎？”蘇玉清語氣堅決。

我緊盯顧衍的眼睛：“這麼說來，鏡塵不用閉關，鏡華卻要閉關？你們剛才不是說雙生子需同時閉關嗎？顧衍，你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這一問，仿佛擊中了兩人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