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還未說完,門口多了道黑色的身影。
意識到不對勁,我快速把手機塞到枕頭下麵。
“3床病人賀悅,你在和誰說話?”
“剛有個女人在那站著,她問我這是哪裏,怎麼一轉眼不見了?”
我手指著沙發的方向,聲音顫抖。
千萬不能被她發現我在和謝知行通話。
周小微徑直走進廁所查看,確認裏麵沒有人後。
她扭頭,上下打量我:
“你有幻覺了?給你換的新藥會有幻覺的副作用,適應幾天就會好的。”
“好,謝......”
我話未說完,她猛地衝過來,掀開我的被子和枕頭。
周小微搶走我手機,耳朵貼近聽筒。
我的手心裏全是汗,心也快跳到嗓子眼。
“病友,我們這邊的藥能保你一個月就恢複,你地址是哪裏的呀?我給你寄一盒先免費試用下。”
“喂,美女病友,你在聽嗎?”
謝知行大概是發現我這邊的異常。
他夾著嗓子,順勢推銷起來。
周小微的眼神裏少了份警惕,她冷哼一聲掛斷電話:
“病急亂投醫?賀悅,你這樣可不會好起來。”
“我是專業的醫生,要聽我的話按時吃藥。”
“他的藥也管用,你把手機還給我讓我買吧!”
“我會乖乖聽話的。你們開的藥,我都會吃,我都要吃!”
顧不得體麵,我跪到她麵前,拉住她胳膊求她。
這一關,必須糊弄過去。
周小微挑眉,居高臨下:
“女總裁又如何,生病了還不是得像狗一樣,來求我治病。”
“賀悅,死之前再捐顆腎如何?”
什麼?
我沒想到她連裝都不想裝了。
心底憤怒翻湧,我驀地起身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不要拿走我的腎!”
“你是醫生,你不能這麼做!”
周小微的腳抵在我胸口。
她摁了緊急呼叫的鈴,聲音犀利:
“3床賀悅主動捐獻腎臟,帶她去手術室!”
病房裏很快聚集七八個醫生和護士。
林明遠也不知何時趕了過來。
我拚命搖頭解釋:
“我不捐腎,我沒有說過!”
林明遠往前一步,將我抱住:
“老婆,一會兒就好,不疼的。”
連他也同意了?
徹底死心,我掙脫他的懷抱,衝向走廊,大聲呼救:
“救命!他們想害我!”
“快報警!”
我向周圍的人投去求救的目光,有人想上前阻止。
林明遠急忙走過去道歉,神情悲傷:
“對不起,我老婆得了很嚴重的病,可她不肯治病,作為家屬隻能出此下策。”
“求求你們,不要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他們綁在病床上,推進手術室。
嘴巴被膠帶死死封住,我嗚咽著掙紮反抗。
周小微舉起手術刀,厲聲道:
“麻醉會影響腎功能,摁好她!”
刀刃劃開皮膚的瞬間,似千萬鋼針同時刺入,窒息般的絞痛遍布全身。
看著周小微得意的神情,我徹底暈死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說話:
“沒打麻醉還能忍下來,真夠幸運的。”
“神經毒素已經打到她血液裏,等她醒來不會記得自己是誰,更不會記得自己的腎被我摘掉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