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來,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
這是哪兒?我是誰?
廢了好半天勁,我也沒想起來。
翻看手機,看著最近的一次通話,我撥了過去。
“賀悅?你現在怎麼樣?還記得我是誰嗎?”
“記,記得......”
“我死對頭,謝知行。”
電話那邊鬆了口氣,他壓低聲音:
“你又被林明遠灌藥了吧,我給你放錄音。”
我聽出聲音是我自己。
林明遠是我老公,偽造我得了阿爾茲海默症的病,周五前要逼我簽字,進行財產轉贈和股權轉讓。
周末還要送我進鳳凰山喂野熊。
看了眼手機,今天已經周四了。
眼淚抑製不住的掉落,腹部疼得我近乎要暈過去。
謝知行在電話那邊急的團團轉:
“算老子欠你的,車禍我沒幫上忙,這次我一定幫你懲罰林明遠和周小微。”
他談起車禍,我依稀記得那天夜晚下大暴雨。
林明遠說自己喝多了,讓我趕緊去接他。
我按照定位開上高架橋,可車行駛到一半,突然沒油了。
熄火後,我來不及下車就被追尾,撞得衝出欄杆。
事後,車子送去檢修沒什麼問題,就是單純沒油了。
林明遠為了這事,扇了自己好幾個耳光:
“都怪我粗心!要是我記得加油,你就不會出事了。”
我心疼得抱住他,不許他打自己,又哄著給他買了一輛新車。
還把趕過來找茬的謝知行拉進黑名單。
整件事至此才得以平息。
聽著電話那邊焦急的聲音,我悔恨不已:
“對不起,那時候我竟然選擇相信他,而不是你。”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得盡快行動......”
掛斷電話,我硬撐著身體去洗把臉。
逼迫自己冷靜後,我打去電話提前安排資產托管。
又聯係律師,擬了份聲明。
做完這些,我累得意識模糊,正準備睡一覺,卻被親昵的啵啵聲吵醒:
“你老婆還在床上躺著呢,你就敢在病房裏要我?”
“怕什麼,今天帶她出院,我就不能和你在醫院裏.....”
我還沒死呢,他就在我麵前這樣了?
沙發上的兩個人絲毫沒注意到我已經蘇醒,我緩緩抬手點開錄音。
送上門的證據,我不會放過。
待周小微收拾妥當離開半晌,我才幽幽醒來。
睜開眼,就看到林明遠在處理工作。
見我蘇醒,他湊上來,關心道:
“悅悅,你終於醒了。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茫然地看著他搖頭:
“不記得,你是誰?”
“我是你的老公,林明遠啊,我們今天該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