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後,林剛和劉芳看我的眼神,除了厭惡,又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忌憚。
他們不再輕易對我動手,但言語上的刻薄和無視,卻變本加厲。
我不在乎。
他們的每一句惡毒,都像是磨刀石,將我複仇的決心磨礪得更加鋒利。
白天,我在學校是那個沉默寡言、氣質冷峻的林默。
一米八的身高,輪廓分明的臉龐,讓不少女生私下偷瞄,但我對這些毫無興趣。
放學後,我像一隻晝伏夜出的獵手,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裏尋找機會。
我利用前世在化工廠打工時學到的皮毛知識,加上遠超同齡人的沉穩,找了份在廢品回收站分揀化學廢料的零工。
那間位於城市邊緣,早已廢棄的二層小樓,成了我的秘密基地。
水泥剝落的牆壁,滿是蛛網的窗欞,散發著黴味的空氣。
我寬闊的肩膀輕鬆搬動廢棄家具,一點點清理出一片天地,用撿來的舊桌椅搭起簡陋的實驗台。
乙醚、氯仿、還有一些更隱晦的名稱......
這些在前世的我看來遙不可及的東西,如今,正安靜地躺在我的實驗台上。
強效致幻劑,這是我的第一個目標。
我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操作著試管和燒杯,眼神專注而冷靜。
與此同時,我的學習也從未鬆懈。
前世的我,渾渾噩噩,成績一塌糊塗。
這一世,我知道知識的力量。
我瘋狂地汲取著課本上的每一個知識點,成績如火箭般躥升。
老師們開始注意到我,從最初的驚訝到後來的讚許。
同學們看我的眼神也變了,從最初的鄙夷,到後來的探究,甚至夾雜著一絲敬畏。
這一切,自然也落入了張曉曉的眼中。
她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身邊簇擁著一群男女混混。
隻是,她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單純的蔑視,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和不爽。
她大概想不通,我這個曾經任她搓揉的軟柿子,怎麼突然就變成了讓人仰望的高嶺之花。
我能感覺到她越來越頻繁投向我的目光,像毒蛇一樣,冰冷而黏膩。
我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平靜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
那是一個周末的黃昏,我剛從廢棄小屋出來,準備回家。
巷子口,張曉曉帶著七八個男女混混堵住了我的去路。
還是那幾個熟悉的麵孔,前世將我拖入深淵的惡魔。
“喲,林默,幾天不見,長本事了啊?”
張曉曉抱著手臂,下巴微揚,語氣輕蔑。
她身後的一個黃毛小子怪笑著上前一步。
“聽說你最近學習很用功啊?是不是想考個好大學,然後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
我沒有說話,眼神平靜地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將他們的嘴臉,一一刻進心裏。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另一個染著綠毛的女生尖聲叫道,伸手就要來抓我的衣領。
我輕鬆側身躲過,動作優雅而從容。
即使是在這種境地,我依然保持著與生俱來的氣度。
張曉曉的臉色沉了下來。
“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