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宴城結婚的第五年,他因創業失敗,欠下巨額債務。
後來債主帶人找上門,用我們四歲兒子的性命要挾,不得已下,我自斷食指為他爭取寬限時日。
血濺在他臉上,他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瑤瑤,等我兩年,我一定接你回家!”
我信了。
卻被他親手抵押成為一件活體器皿,隻能在冰冷餐桌上不著寸縷地供人品嘗侮辱。
我在日複一日的痛苦折磨中堅持下來,就為守住與他的兩年之約。
當我數著日子忍到最後一天,奢望重見天日時。
卻在上流權貴們的宴會桌上清醒過來,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老板,按您吩咐,這兩年可沒讓她好過,烙鐵燙字、碎玻璃踩背,還有那些客人的特殊癖好,這些都夠讓她記一輩子了。”
顧宴城語氣冰冷,“這些都是她欠我的。”
顧舟稚嫩的臉上滿是嫌惡,“爸爸,她才不配當我媽媽,好丟人呀,我想讓婉婉阿姨做我媽媽。”
雖然賓客們都帶著麵具,但我卻清楚知道,他們是我深愛的丈夫和兒子。
原來他們竟這樣厭惡我,那些情深意切的誓言都是陷阱,隻為讓我萬劫不複。
既然如此,他們我都不要了。
......
此刻我躺在餐桌上,四肢被綁帶死死束縛,渾身麻痹,也沒法說話,可意識卻無比清醒。
他們放肆的目光在我毫無遮蔽的身體上遊走,仿佛我隻是一件任人擺弄的器具,一點點割裂我最後的尊嚴。
那些人油膩的指尖劃過我的身體,帶著令人作嘔的溫度。
他們粗魯地調整我的姿勢,用帶著酒氣的嘴在我耳邊說下流的話。
胃裏翻江倒海般的惡心感襲來,我緊咬著唇,直到血腥味在口中彌漫。
淚早已流幹,在蒼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道幹涸的淚痕。
“她居然相信你顧氏太子爺連一百萬都還不上,你也是狠心,找人做了那麼一場戲,讓她為你自願斷指,這都不完美了。”
顧宴城輕嗤一聲,“一個逗趣的下賤玩意兒罷了,玩壞了也不心疼。”
林婉語氣暗含得意,“其實不能怪阿城,她說我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話實在難聽,阿城想替我出口氣罷了。”
顧舟附和道:“沒錯,她這樣惡毒的女人就該狠狠報複。”
聽到我如珠似寶疼寵長大的兒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我實在不能接受,也不理解。
當初顧宴城跪在我麵前苦苦哀求道:“債主說今天還不上就要小舟的命,瑤瑤隻有你能救他了!”
顧舟也哭得抽噎,可憐巴巴看著我,“媽媽,我不想死......”
最後我也心甘情願斷指,用染血的殘手顫抖地簽下為期兩年的賣身合同,滿心以為自己的犧牲能換來家人的安寧。
但原來這一切從開始就是騙局,那曾經支撐我的信念瞬間崩塌,隻剩下無盡的痛苦和絕望將我徹底淹沒。
顧宴城的聲音像淬了冰,裹挾著無盡的恨,“兩年前,我被查出患了重病,需要換腎,她配型成功卻在手術前消失。”
“而婉婉為了救了我,差點死在手術台上,因為她的自私,我母親還擔心得病情加重。”
“枉費我當初還想著病好了就向她坦白身份,但她又是怎麼對我的?”
林婉深情望著他,“阿城,她貪生怕死,但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哪怕付出生命。”
顧宴城溫柔將人攬進懷裏,“婉婉,你真好。”
此刻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之後看我的眼神變得冷漠,曾經的溫柔繾綣變成厭惡。
原來在他心裏,我是那個拋棄愛人的惡毒女人。
我還記得手術台上那冰冷的器械,刺眼的燈光,還有那深刻到骨髓的疼痛。
為了顧宴城,我毫不猶豫地做出了犧牲,可是現在,在他口中竟然變成了林婉救了他。
當時手術後,我被送到一個私人醫院,我還以為是他安排,為了讓我好好修養。
現在才明白,這一切都是林婉為了頂替我而使的手段。
就連林婉說我開口侮辱她也隻是她的一麵之詞,他們就如此相信她。
如今我早已在這場騙局裏,連靈魂都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