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病床邊多了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十歲的小丫頭抬起頭,眼睛腫得像兩個玻璃球。
見我醒了,左摸摸右摸摸。
確認我沒事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姐姐,我會好好吃藥,好好學習,你別丟下我......”
心裏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抓了一下。
我虛弱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小梔乖,姐姐會永遠陪著小梔。”
江臨川回來的時候,我正窩在書房裏寫歌。
這兩年我在某音發了幾首自己寫的歌,流量也在慢慢地好起來。
爸爸媽媽生前總說:活著就有希望。
我把這句話奉為圭臬,在無數個崩潰的瞬間重塑血肉。
我會攢夠錢還給江臨川,然後帶著我的小梔換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濃烈的酒氣撲門而來,我沒有抬頭。
男人的呼吸從背後落在我的脖頸,聲音裏突然帶了一絲委屈:
“阿棠,我的手好冰,你給我捂捂。”
“阿棠,給我唱首歌。”
他伸手解我的衣服。
耳鬢廝磨間,江臨川口袋裏的手機響個不停。
他按下接聽鍵:“臨川哥,打雷了,我好害怕,你能來陪陪我嗎?”
掛了電話,江臨川突然盯著我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阮清棠,你不阻止我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我阻止你,你就不會去嗎?”
在全世界安靜下來之前,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
隨手抹掉眼角的淚,我恍然失笑,阮清棠,你究竟在期待些什麼......
手機屏幕忽地亮起,是一串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是阮清棠嗎?”
“阮清梔是你妹妹吧?”
“長得真可愛啊嘿嘿......”
“姐姐!你別來!這裏有壞人,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