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實在不是一個說事情的好日子。
“學校有點事,我先走了。”
我忍不住落荒而逃。
剛拿起玄關處的傘,宋時微突然笑吟吟地來了句:“聽說阮小姐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我和臨川哥逛了一天有點累了,能不能勞煩你給我們跳支舞助助興?”
我回頭望向江臨川,心裏帶著微弱的希冀。
他俊朗的眉皺起,盡數收走了宋時微嘴裏的螃蟹。
“你生理期剛結束,螃蟹要少吃。”
接著又將剝好的蝦放到她麵前的盤子裏,施舍般地分了我一個眼神。
“聽話,別掃興。”
心臟鈍鈍的疼,我轉身擰動門把手。
江臨川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聲音冰涼刺骨:“微微想看你跳舞,你沒聽見嗎?”
我下意識捂著小腹,“江臨川,我今天身體不舒服......”
聽到我的話,江臨川突然站起身,朝著我步步逼近,聲音低沉:“阮清棠,你今天走出這個門,你妹妹心臟病的後續治療,就全部停掉。”
我不敢回頭,我怕他眼睛裏的冷漠化成刀子,讓我遍體鱗傷。
宋時微甜得發膩的聲音響起:“臨川哥,阮小姐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我一想看她跳舞,她就不舒服了?”
“她這是不是不歡迎我啊?”
“要不我還是走吧。”
聽見她要走,江臨川拽著我的右手往餐廳拉,猛地把我推給別墅的阿姨。
他帶著怒氣的眼睛裏盛滿了捂不化的冰:“帶她去換衣服。”
宋時微終於莞爾一笑,善解人意地吩咐道:“記得給阮小姐挑一雙舒服點的高跟鞋哦。”
我麻木地被換上了漂亮的舞裙,打扮成了一個漂亮的小醜。
宋時微今晚的興致格外好,同一支舞,她讓我跳了三十遍。
直到阿姨驚訝地喊出:“血!流血了!”
我眼前一黑,終於控製不住地倒在地上,額角狠狠地撞上後麵的大理石台階。
失去意識前好像聽見宋時微嬌呼一聲,江臨川焦急地抱著她奪門而出。
淚水無聲地滑進衣襟。
那個孩子,我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它的存在,是這淌了滿地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