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趕來時什麼都來不及了。
我徹底失聲,內臟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電視新聞裏閃過一張熟悉的照片
“近日接到群眾舉報,市區某幼兒園溫姓老師被曝出私生活問題,具體情況還在調查中”
“幼兒教育一直是社會重點關注的對象,我市將嚴厲師風建設,整頓劣跡教師勢在必行…”
說是調查,我的照片卻被隻打了個馬賽克直接放出。
我看著主持人嫣紅張合的嘴,耳邊嗡嗡作響,聽不清任何聲音。
什麼私生活問題,我嗎?
薑淮風進來,看見我蒼白的臉色連忙關掉電視,把我抱在懷裏安慰。
“別怕言初,我相信你,我一定會幫你澄清,別怕。”
我兩眼一黑,昏過去了。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見我醒來,薑淮風趕緊道:“言初你怎麼樣?”
再看他,我隻覺陌生。
我沒有動作,他發現吊針有些回血,馬上就要去找醫生。
手機突然響起,薑淮風看了我一眼出去接聽。
不一會,他回來了。
“言初,我想和你商量個事。”
見我不吭聲,他咬牙道:“安珍出事了。”
“她特級教師的論文被發現和你重複率過高,可能要取消她的職稱。”
“言初,你承認是你抄的吧。”
我冷漠地看向他,笑了,顫著手在紙上寫下:【我為什麼要認】
他握住我的手:“言初,這個職稱對安珍非常重要。”
“你也知道她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一路來都隻能靠自己。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忍心嗎?”
我有什麼不忍心?這個榮譽本該是我的。
薑淮風急了:“你們不是最好的閨蜜嗎,你現在這樣什麼時候能回歸課堂也不好說,這一次讓給安珍怎麼了?”
“就這一次,你讓讓她”
我很想大聲駁斥,但聲音一點也發不出來。薑淮風握著我的力道逐漸加大,壓迫到了傷口。
我驀然想起,那天熊熊烈火,他奮不顧身救我一命。最終還是低下頭。
他終於鬆了口氣,瞥見導管的血已經快要倒流回吊瓶,他起身時帶倒椅子。
“言初你不知道痛嗎,為什麼不提醒我!”
說完匆匆忙忙地跑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絕望的情緒蔓延到四肢百骸。
薑淮風,是你心裏已經沒有我了。
出院那天,薑淮風有事沒來,我卻在安珍朋友圈看到了他。安珍配文說: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慶祝我評上特級職稱。
他忘了我今天出院,而我昨晚才說過。
回去的路上,遠遠地看見自己工作的地方,難言的酸澀湧上來。
我中途下車,門口執勤的大伯和我很熟,拉著我進去吃點心。
他問我身體如何,什麼時候能回來上課,大家都很想我。
我哭了。
我是真的愛著自己的職業,喜歡看孩子們笑,喜歡他們叫我老師,一張張小臉花貓一樣等著我去擦。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本子和筆,外麵卻傳來一陣喧鬧。
“怎麼回事,還沒到下課時間啊。”大伯正準備查看,門就被人推開。
“她在這!”
身體被人拉拽到地上,拳腳如雨點般落在我的身上,縫針的地方被人用長指甲挖開,血淋淋地袒露在空氣裏。
“臟女人還不快滾,別把病傳染給我家乖寶。”
“你還護著她,知不知道她睡過多少男人。我知道了,她也給你睡過是不是,呸!”
“滾啊,滾出去!”
混亂間,校長帶著保安出現,強行將我帶離混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