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去特級教師麵試的路上突遭車禍,全身多處骨折。
薑淮風從兩千多公裏外的地方趕回來,哭著求醫生一定要救我。
門合上後,我卻聽見他打電話的聲音。
“讓你的人別治療,殘廢就殘廢,我要她這輩子都不能彈琴跳舞!”
“職稱讓給安安怎麼了,她生來什麼都有,憑什麼還要跟安安搶?這事你聽我的,後半生我會竭盡所能照顧好她。”
枕邊的手機亮屏,上麵是閨蜜安珍的消息,讓我堅持住等她麵試回來。
骨頭的碎片好像紮進了神經,我不可抑製地顫抖。
原來我的愛情早已被腐蝕得千瘡百孔。
既然如此,我不要了。
薑淮風電話還沒掛,語氣惡劣:“廢話那麼多,她就是馬上要死了也是我簽病危通知書,還輪得到你插嘴?!”
“你知道安安為了評上特級努力了多久嗎,這次隻有溫言初和她競爭,但溫初的教學水平在她之上,她被選上的概率不大。為了這事安安一個月睡不好覺,我心疼。”
“兄弟,別讓我失望。”
眼淚打濕了枕巾,我不明白,五年長跑的婚姻怎麼成了這樣?
房門猝然打開,對上我的視線,薑淮風慌亂了一瞬。
看見我的淚痕,他緊張地走到我旁邊:“怎麼了言初,傷口還疼嗎?醫生!”
鎮痛劑打進身體,為何我的心還是這般痛?
我悶聲開口:“淮風,我以後還能給孩子們彈鋼琴,帶他們跳舞嗎?”
他哽咽出聲:“言初你別怕,我會讓醫生盡力的。”
我勾了勾嘴角,不再說話。
他忽然看著我問:“言初,你醒了很久嗎?怎麼不叫我。”
我回看他:“你進來時剛剛疼醒。”
他摸摸我的頭發,說去問問醫生到哪了。
我沒有看見他眼底的狠厲。
幾十分鐘後我被推進手術室,薑淮風離開了一會,回來時被兄弟阿肆攔住。
“阿風,你買強酸做什麼?”
薑淮風陰惻惻地笑:“我懷疑言初聽見我和你的電話了,隻有啞巴才讓人放心。”
阿肆瞪大眼:“你瘋了?!溫言初就算還能站起來以後也不能跳舞,手抬不了重物。她不可能對安珍有任何威脅,幼師的工作都不一定保得住。你知道她最愛唱歌,你,你...”
薑淮風反駁:“都做到這了還差最後一下嗎,我是永絕後患。”
等我再睜眼時,薑淮風憔悴的臉映入我的瞳孔。
“言初,身上哪裏疼嗎?”
他溫柔地扶我坐起,小心避開傷口,體貼地不像話。
恍惚間,我隻覺得,剛剛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淮風,我想喝水。”
一杯早就放涼的水被遞到唇邊,我手抬不起來,就著他的動作喝下。
五年感情,我像個小醜一般夾在薑淮風和安珍中間。看他們在一塊時眼神拉絲,視我為無物,情人節他找借口送安珍九十九多玫瑰,沒有一朵是我的。
出神間喉嚨突然傳來劇痛。
薑淮風避開我噴出的液體,驚慌大喊:“怎麼回事,這是什麼,言初!”
“嗬,嗬。”
疼痛逼地我控製不住地蜷縮起來,恨不得把手指扣進喉嚨緩解疼痛。
我劇烈掙紮,傷口因動作重新破裂滲出血。
薑淮風眼睛赤紅,不斷說著安慰的話:“再堅持一下言初,再堅持一下,醫生馬上就來了...”
他跨坐到我的身上掰開我的嘴,把剩下的強酸全部灌進我嘴裏。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薑淮風,你就這麼希望我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