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猛地推開門，屋內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顧雲蕊、李晨軒，還有顧雲蕊的母親，三個人齊刷刷地看向我。

愣怔，寫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

顧雲蕊率先反應過來，她尷尬地站起身，語氣裏帶著一絲責備。

“你去哪了？這麼多天不回來，你心裏還有這個家嗎？”

她上下打量我，目光落在我拄著的拐杖上，卻沒有一絲關切，反而質問我。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顧雲蕊的母親已經尖著嗓子嚷了起來。

“你一聲不吭跑了，我做檢查你也不來，你還有臉回這個家？”

“我真是當初就不該同意雲蕊嫁給你！”

“你是不是偷摸去幹見不得人的事了，半個月了都不回來，死哪裏去了！”

有了她母親的撐腰，顧雲蕊更加理直氣壯，衝我吼道。

“你去哪鬼混了？”

“還拄著拐杖，怎麼，半個月不回家怕我罵你，還要跟我演什麼苦肉計是吧！”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隻覺得陌生。

她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顧雲蕊嗎？

還是，我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我鬼混？”

我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顫抖。

“你說我不回家，半個月了，你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嗎？”

“你有發過一條信息嗎？”

我伸手指著坐在沙發上、一臉得意的李晨軒，質問她。

“他為什麼會在我的家？”

顧雲蕊立刻將李晨軒護在身後，像是護著什麼寶貝似的。

“你出去鬼混，不管我媽檢查的事，是晨軒幫忙，不然我媽現在都病入膏肓了！”

“我們感謝他，讓他來家裏吃飯怎麼了？”

她反咬一口，語氣尖銳。

“倒是你，你自己出去幹什麼不要臉的事，你還有臉回來問我？”

我再也忍不住，嘶吼道。

“我鬼混什麼？我去參加比賽出事了！”

“你有問過我一句嗎？”

顧雲蕊笑了。

那笑容裏，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你出事？你出什麼事？你這不是好好的跑回來了？”

“你出去鬼混就鬼混，還有理的不行，我真是瞎了眼了嫁給你！”

她的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臟。

曾經，那個溫柔體貼的顧雲蕊。

那個說會永遠支持我、崇拜我的顧雲蕊，去哪裏了？

她說過，會無條件支持我的滑雪事業。

說過，她最喜歡看我在雪場上飛翔的樣子。

也說過，我是她的英雄。

可現在呢？

她的心，早就給了別人。

哪怕我真的死在外麵，她也隻會認為，我是出去鬼混了。

我看著她，看著她身後那個得意洋洋的李晨軒，隻覺得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