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跳台摔下來,昏迷了十來天,醒來你一個電話都沒有!”
我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出這句話。
顧雲蕊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強行壓了下去。
她瞪大了眼睛,聲音尖銳得刺耳:
“你們運動員不都是經常摔倒嗎?又不是要了命!”
“摔一下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還昏迷十幾天,許思遠,你編故事也編個像樣點的!”
她的話,像一盆冷水,將我徹底澆透。
李晨軒這時候走了過來,裝出一副和事佬的樣子。
“雲蕊,你們別吵了!是我唐突打擾你們了,我這就走!”
他一邊說著,一邊做出要離開的樣子。
顧雲蕊的母親立刻跳了起來,尖著嗓子喊道:
“晨軒,你不準走,這個家我說了算!要走也是這個不要臉沒良心的玩意兒走!”
她指著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我們家不歡迎你這種白眼狼!”
顧雲蕊也一把拉住李晨軒,滿臉歉意。
“晨軒,你是我們家的恩人,你怎麼能走呢,我這就讓他跟你道歉!”
她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我。
“許思遠,趕緊給晨軒道歉!否則滾出這個家!”
我看著眼前這三個人。
顧雲蕊的維護,李晨軒的虛偽,顧雲蕊母親的蠻橫。
我突然覺得,我就不該回來自取其辱。
他們才是一家人。
而我,什麼都不是。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叫囂。
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艱難地走進臥室。
我要拿走我的東西,要離開這個讓我感到惡心的地方。
我要和顧雲蕊離婚。
我打開衣櫃。
熟悉的衣服旁邊,掛著幾件陌生的男士襯衫。
還有一些…我從未見過的,蕾絲吊帶睡衣。
刺眼的顏色,曖昧的款式。
我的胃裏一陣翻湧,惡心。
我想象著他們在這張床上翻滾的畫麵。
我想象著顧雲蕊穿著這些衣服,在李晨軒身下承歡的樣子。
我再也忍不住,本來想體麵一點的。
可他們是在欺人太甚,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該走的人是他們才對!
我一瘸一拐出去,看著顧雲蕊,一字一句地說道:
“顧雲蕊,我們離婚吧。你,還有你媽,從我家出去!”
顧雲蕊的母親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毛。
“你真不是個東西!你憑什麼趕我們出去?這是我女兒的家,是她一個人的房子,要滾也是你滾!”
她指著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的臉上。
顧雲蕊也愣住了。
她大概沒想到,我會提出離婚。
“你說什麼?離婚?”
“許思遠,我都沒怪你出去亂搞,還回來騙人,你還敢跟我提離婚?”
她突然衝過來,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你給我滾!滾出這個家!”
她歇斯底裏地吼叫著。
李晨軒站在一旁,看著我,眼神得意又挑釁。
他甚至還假惺惺地勸道。
“雲蕊,對不起,是我今天不該來,你們別吵了,都怪我!”
說著,他裝模作樣地要走。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小聲挑釁說。
“我就讓你好好看看,雲蕊愛你還是愛我!”
他突然腳下一滑。
“哎喲!”
一聲慘叫。
他整個人摔倒在地,臉重重地撞在了茶幾的桌角上。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顧雲蕊的尖叫聲幾乎刺破了我的耳膜。
"你還敢故意絆他,我打死你!"
她衝過來和她媽媽奪過我手裏的拐杖,將我一把推倒在地。
對著我身上就掄,我瘸著一條腿,無力反擊。
她們打得更狠了,直到我奄奄一息的時候。
我手機響了。
顧雲蕊生氣的接通。
“思遠,怎麼樣了,你給你老婆說了沒趕緊買義肢的事,你這腿再不好好看,如果感染了,以後你就徹底廢了!”
顧雲蕊愣住了。
“你說什麼?義肢?”
“是弟妹啊?思遠沒跟你說嗎?他比賽的時候從跳台上摔下來了,右小腿截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