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假睡的宋伊然立即睜開了眼,明白她這是被刺激了。
很快,一個大漢進來重重敲了敲鐵門,
“喊什麼,你個瘋子,再喊老子撕票!”
周黎夏安靜下來,可腦海裏揮之不去的是曾經被折磨的痛,她感覺渾身黏膩又惡心,手心似乎都沾滿了血。
無數譴責的目光將她壓得喘不過氣,可所有人都在笑,默視她的苦痛。
良久,她好像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如果隻能救一個,我要救我未來的妻子,你拿我的殺父仇人來逼我給錢,真當我是傻子嗎!”
她緩慢抬起頭,對上的是男人冰冷的目光,然後看著他漸漸走遠。
其實她沒抱希望他能救自己,可聽到男人的話還是有些苦澀。
周黎夏的心徹底被膠布封住,動彈不得,如同四年前他將被扇得聽力異常的自己留在原地。
“真是晦氣,秦家這麼有錢,多救一個怎麼了!”
“這女的以前真是大小姐?皮膚這麼糙還有疤,真惡心人!”
冰冷的話語刺激她的精神一震,她想就這麼死了也好。
可突然想到自己沒去見一麵媽媽,她會不會怪自己?
周黎夏強撐著身體爬了起來,握住鐵桶砸向兩個男人的後腦勺。
當初秦伯父就是這麼救出她的,她可以自救的。
最後她冒著夜色跑了出去,直至筋疲力盡,暈倒在江北城郊的樹林裏。
秦硯霖知道自己在救完宋伊然後該離開,可是他總感覺那時的周黎夏狀態不對。
身體比思維更快,趕回去時人已經消失,而前後不過十分鐘!
男人的心口缺失一塊,頓時空落落的。
“都去找,她會跑哪去呢!”
保鏢們散開,獨留車上的宋伊然麵色不虞。
最後,周黎夏是被救了回來,可她卻突然醒了,不願去醫院。
“請秦總送我回家,我沒事的。”
她擔心去醫院會暴露自己的病情,可落在秦硯霖眼裏就是她不知好歹、欲擒故縱。
“行,不去就不去,要不是看你是婚禮的伴娘,誰會救你!”
最後周黎夏被扔下車,同行的保鏢車隊也紛紛嫌棄她,以致於她隻能從郊區走回去。
她強忍著右腿的痛意,卻臨時改了主意——去墓園。
過去四年,她隻來過一次,可是卻被秦家的人發現了。
也是那次,她受了幾十鞭家法,被秦家幾代人指著鼻子罵。
可周黎夏隻是想看看媽媽和秦伯父,他們的墓相鄰,也是那四年支撐她沒變成行屍走肉的關鍵。
因著匆忙,她隻買了水果,紙錢更是不敢燒,怕被秦家的人發現。
借著月光,她緩緩摸著照片上母親的照片,擠出一個笑容。
“媽媽,我想你和秦伯伯了。你說的我做到了,你會不會誇我呢?”
“還有,謝謝你,秦伯伯,當年要不是你救我,我早死了。你們在天堂等我好不好,硯霖哥很好,秦家也很好,你們放心......”
最後,周黎夏笑著用衣服擦幹淨墓碑,然後帶走了一捧土,就當是不能和他們葬在一起,留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