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天明,她才走到秦家所在的別墅區,腳底甚至被磨出血泡,最後已經沒有知覺。
走進秦家時,整個客廳一片黑暗,可二樓卻是一片光亮。
細聽似乎是熟悉的女聲,
“硯霖,寶寶剛踢我了,是不是也在期待爸爸媽媽結婚呀?”
“你說,我們給孩子起什麼名,硯霖,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此刻男人也說不清為什麼不睡覺,要跑來二樓陽台吹風。
“都好,你的孩子我都喜歡。”
夾著風聲,周黎夏的身體抖然僵住,然後陷入無盡的空白。
在她二十歲年,也曾有過一個孩子,當初秦家所有長輩都來找到她,指責她不該害了秦硯霖。
甚至搬出了秦伯父的死,而她那段時間也趨於崩潰。
於是,她主動提出打掉孩子,而男人求過她無數次,最後絕望之際罵她狠心。
可事實是,他們的關係不適合有孩子,她寧願讓他以為是自己不喜歡,也不想讓他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
想到這,她下意識抬頭,卻正好撞入男人的目光中。
“隻有伊然這麼善良的人才是合格的母親,有些人天生不配當母親!”
周黎夏看懂了男人的唇形,身形一怔,然後笑著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他的意思。
她這樣快要死的又背上殺人罪名的人,當然不適合做一個好母親。
而她也不可能會有孩子,因為那次大出血後她也失去了子宮。
當晚周黎夏做了很長的夢,那是在西北時,兩人對未來的幻想。
“夏夏,以後我們隻要一個女孩,像你就好。”
“夏夏,你說我們老了要不一起在西北定居吧,夏夏,你別怕,你要實在怕疼,我們就不要孩子,反正這輩子我隻要你一個......”
清冽的男音早已消失,周黎夏盯著黑漆漆的房間笑著抹去眼淚。
她把兩人全部的照片、書信甚至那些男人以為她早就丟掉的東西都找了出來,
看著窗外一片刺眼的紅色,她低著頭一點一點剪碎扔進火盆裏。
直到房間嗆的她呼吸困難時,她才開門走出保姆房。
“周黎夏,今天可是伊然生日,你趕緊幫著采買和布置!”
女人點著頭,平靜的仿佛昨晚的事也沒發生。
而秦硯霖盯著她瘦弱的身影,隻覺得怒意堵在喉間,偏偏她總是對一切不在意。
一路上各種打量的目光層出不窮,而女人始終沉默著搬著東西,掛著彩燈。
終於忙碌到下午時,她才歇了下來,隻是最近她發現自己不僅頭暈,甚至便血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發愣之際,腹部連帶著胸骨的痛讓她後背爬上冷汗。
可保鏢卻把她拽到大廳。
“你故意是不是,有貴的彩燈不用,偏挑這種劣質的掛上,是為了錢還是想讓伊然丟人!”
連串的彩燈砸到身上並不好受,可周黎夏卻沒發出痛聲。
“不是,我采買的都是優質的......”
“還胡扯,管家你說!”
對上女人的目光,他有些不自然,卻還是梗著脖子將罪名推到周黎夏身上。
“是她說買便宜可以省錢,我不同意她又搬出您,先生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此時的周黎夏笑了,轉而無所謂點了點頭,
“是我,我為了從其中賺點錢,我很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