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人一提醒,周圍人紛紛盯著我打量。
議論聲漸起,眾人望向何儷,誰也沒點破。
何儷臉色瞬間難堪,暗扯我一把,用僅我倆能聽到的聲音,質問我是不是越獄,到底想幹什麼。
三年,我給何儷寫過上千封信。開始寄出無人回,後來幹脆無人收。
我以為她出事了,每天拚命表現,爭取減刑。
出獄收到邀請函時,我滿心歡喜以為是歸家宴,卻沒想到,是好大的驚嚇。
看著何儷急於撇清,我握酒杯的手緊了又鬆,如鯁在喉。
金馳卻像如夢初醒,驚呼著拽住我,拉回人群正中:
“你是陳煜?!你出來了?撞死兩個人出來這麼快?!”
霎時,無數目光對準了我,像無數支蓄勢待發的冷箭。
不等我反應,金馳又猛地抱住我:
“兄弟抱一下,出來好好做人!”
我下意識抗拒,他卻攬緊我低語:
“這三年,你老婆,我睡得很爽。”
瞬間,隆隆耳鳴衝擊腦內,我本能捂住耳朵。
可我剛抬手,金馳就誇張大叫,捂著鼻子猛退兩步,直直撞向香檳塔。
兩米巨塔,轟然倒地,眾人驚慌散開。
“你幹什麼!”
何儷衝上來,朝我結實一巴掌。
轉頭跑去扶起金馳,心疼地替他擦拭身上的酒漬。
再望向我時,何儷眼中怒意純粹。
“陳煜你怎麼不知好歹?!金馳是好意,你為什麼推他!”
“我原本想給你留一絲體麵,做不成夫妻,我還當你是哥哥,你竟然砸我場子!”
我愣在原地,還不等開口,周圍人一擁而上,把我按在地上。
頓時,香檳碎片刺入我的膝蓋小腿,殷紅漫開。
我忍痛望向何儷,她剛想說什麼,就被金馳攀扯住:
“老婆,我後腰好疼,會不會撞傷脊柱了?”
何儷一聽,眉心擠成麻花,大喊:
“快備車,去醫院!”
我看向她決絕的背影,疼到汗濕後背。突然,何儷停住,回頭冷冷盯著我:
“把地上的酒舔幹淨再走!”
血腥味兒彌漫宴會廳,我被一波人又一波人按在地上,直到眾人泄憤離去。
很久後,我抖著血肉模糊的胳膊,撐起身子坐直,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過往恩情已成雲煙,我想離婚,望您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