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地遭了災,瑤兒好歹是朕的故人,幫一把怎麼了?”
“母後,瑤姨性子溫軟,進宮還能陪您說說話,多好啊!”
孔千橙望著被父子倆護在身後的越瑤,喉嚨發緊,眼眶酸澀。
這就是他們口中的“災民”?肌膚雪白,腰肢纖細,哪像是吃過苦的人?
連騙她都懶得編個像樣的理由,是覺得她反對也沒用,對嗎?
孔千橙死死盯著越瑤,東方白和東方明立刻上前,將她擋得更嚴實。
這動作像刀子一樣紮進孔千橙眼裏。
她累了,懶得爭了:“隨陛下安排吧。”
父子倆一愣,隨即喜形於色。
“父皇!清露宮離您近,瑤姨住那兒正合適!”
“好,就清露宮。”
清露宮比她的鳳棲宮離皇帝寢殿還近。
當年孔千橙也想住那兒,可東方白說:“鳳棲宮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現在她懂了!!
他不是覺得她不配,而是想把最好的位置,留給心裏真正在乎的人。
......
晚膳時,父子倆難得陪她吃飯。
孔千橙隻動了兩筷子,就放下了。
兩人偷瞄她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接瑤兒回來,你不高興?”
她沒吭聲。
東方白皺眉:“你是皇後,大度點。”
東方明立刻幫腔:“就是!母後統領六宮,不幫忙就算了,怎麼還小心眼?”
孔千橙胸口一刺,猛地抬頭:“我一句話沒說,你們就給我定罪了?在你們眼裏,我就是個惡毒善妒的毒婦?”
兩人沉默。
可他們的眼神已經回答了她——
對,你就是。
......
夜裏,孔千橙早早躺下,父子倆破天荒地沒走,陪在她身邊。
可半夜雷聲炸響,震得床榻發顫。
孔千橙驚醒,下意識去摸身側——
空的。
東方白呢?東方明呢?
心口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這是當年為救東方白硬抗天雷留下的舊傷。
那時他緊緊抱著她發誓:“橙兒,以後每次打雷,我都守著你,絕不讓你一個人疼。”
孔千橙捂著胸口,踉蹌下床,跌跌撞撞地找他們。
剛走到偏殿門口,就聽見女人嬌滴滴的呻吟——
“白哥哥…別…那位還在隔壁呢…”
東方白喘著粗氣,嗓音低啞:“怕什麼?她病懨懨的,睡沉了就醒不了。”
曖昧的聲響混著雷聲,一下下撞進孔千橙耳朵裏。
她腿一軟,順著牆滑坐在地,死死揪住心口的衣裳。
原來誓言是可以隨時作廢的!
越瑤嬌笑著問:“白哥哥對那位也這樣嗎?”
東方白嗤笑:“怎麼可能?自從生了明兒,朕再沒碰過她。”
孔千橙渾身發抖。
原來…他這些年不碰她,不是因為心疼她體弱。
而是因為——
他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