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孔千橙睜開眼，又看見東方白那張寫滿關切的臉。

“橙兒，昨夜護城河突發大水，朕急著去處理，忘了你怕雷......”他語氣溫柔，眼神卻飄忽。

東方明趕緊湊過來，小手摸她的額頭，又握住她冰涼的手指：“母後，兒臣可以作證！真的出大事了！”

孔千橙突然笑了：“這麼嚴重？那昨夜是誰來報的災？傳他進來，本宮要親自過問。”

父子倆的表情瞬間僵住。

東方白喉結滾動：“那個…朕已經派他去賑災了，現在不方便。”

“哦。”孔千橙輕輕應了一聲，翻過身去。

這個反應讓東方白心裏發毛——往常她一定會追根究底，今天怎麼這麼平靜？

他試探著開口：“瑤兒在宮裏沒名沒分，容易惹閑話。朕想封她為妃。”

父子倆屏住呼吸，等著她發怒。

可孔千橙隻是淡淡地說：“隨你。”

就像在討論今天要不要下雨一樣隨意。

東方白愣住了。

這不對勁。

以前的孔千橙會紅著眼睛據理力爭，會為他每一個決定出謀劃策。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連看都懶得看他了？

想到昨夜雷聲轟鳴時他在做什麼，東方白突然有點心虛。

“過幾日就是我們相識十年的日子，”他放軟語氣，“朕給你辦場宮宴好不好？”

孔千橙背對著他：“隨便。“

東方白臉色沉了下來。

這時越瑤端著羹湯進來，突然“哎呀“一聲摔倒在地。

滾燙的湯汁全潑在孔千橙身上！

兩聲尖叫同時響起。

東方白和東方明想都沒想，直接撲向越瑤。

“好疼。”越瑤舉著微微發紅的手指，眼淚要掉不掉。

東方白一把將她抱起來就往外衝，東方明急吼吼地跟在後麵。

“東方白！東方明！！”孔千橙嘶啞地喊。

東方白腳步一頓。

他突然想起求婚那天，自己握著孔千橙的手發誓：“我東方白此生絕不讓孔姑娘受半點委屈。”

當時孔千橙哭著說：“你要是違背誓言，我就永遠消失，讓你再也找不到。”

他還記得自己怎麼回答的。

“要是違背誓言，就讓我天打雷劈！“

東方白心臟猛地抽痛。

“父皇！”東方明拽他袖子，“瑤姨的手會留疤的！”

越瑤適時的嗚咽聲讓他回過神，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傳太醫！所有太醫都去清露宮！”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外。

孔千橙看見越瑤回頭，對她做了個口型：

“你永遠贏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