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東方白和東方明碰了個軟釘子，灰溜溜地走了。

等所有人都退下，孔千橙悄悄溜出鳳棲宮。

她直奔皇城腳下那座精致的小院，那正是東方白金屋藏嬌的地方。

能找到這兒，還得“感謝”東方白。

三個月前，孔千橙滿心歡喜去禦書房找他。

推開門，卻看見桌上攤著越瑤寫的情詩。

那些露骨的字句，比青樓裏的豔曲還下流！

她手一抖，打翻了硯台。

後來東方白慌慌張張來解釋，孔千橙盯著那張熟悉的臉，第一次惡心得想吐。

從那以後，她留了心眼。

終於，摸到了這個院子。

“哈哈哈——”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歡聲笑語。

東方明窩在越瑤懷裏，甜甜地喊：“瑤姨！”

孔千橙渾身一顫，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

越瑤嬌滴滴的聲音傳來：“白哥哥，明兒這麼叫我。宮裏那位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呀？聽說她脾氣可怪了。”

東方明滿不在乎：“怕什麼？她整天關在宮裏，除了我和父皇，還能指望誰？”

東方白笑著接話：“瑤兒別怕，她要是敢鬧，朕打斷她的腿！”

越瑤“噗嗤”一笑，軟綿綿靠進東方白懷裏。

三個人親親熱熱，儼然一副全家福。

“瑤姨！”東方明突然大聲說，“你來當我母親好不好？我早就不想要那個母後了！”

——

孔千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宮裏的。

當晚，她就發起了高燒。

也許是心虛，東方白和東方明突然殷勤起來。

白天給孔千橙梳頭，親手熬湯，還演皮影戲逗她開心。

晚上就講故事，說朝政，聊課業。

可孔千橙始終麵無表情。

她在心裏冷笑：這些把戲，怕是宮外那位的心頭好吧？

連續三天，孔千橙都沒給過好臉色。

父子倆的熱情肉眼可見地消退。

半夜，她聽見枕頭邊傳來竊竊私語。

“父皇，母後到底什麼時候能好？”東方明小聲抱怨，“整天板著臉，累死人了！”

東方白拍拍他：“快了，太醫說最遲明天。”

“再說，就算朕願意陪她，大臣們也不答應。”

孔千橙死死咬住嘴唇。

原來…他們盼她病好，隻是為了擺脫她？

真是好丈夫，好兒子啊！

孔千橙拚命告訴自己：別哭，為這種人渣不值得。

可眼淚還是止不住，把枕頭浸濕了一大片。

“父皇，我們偷偷去看瑤姨吧？”東方明突然提議。

“好。”東方白毫不猶豫答應了。

兩人輕手輕腳下了床，消失在夜色中。

——

第二天，果然有大臣上奏，說皇帝不該荒廢朝政。

東方白順水推舟，來得越來越少。

東方明也借口功課忙，不再露麵。

可隨便一打聽就知道——

他們哪是忙政事？分明是跑去宮外，陪那個賤人！

但孔千橙萬萬沒想到。

他們居然敢......

把越瑤帶進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