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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付言雖然衝動，但還是聽我的話。

將訂婚請柬分發到各處親戚那裏的時候，距離進城隻剩下三天。

我正在鎮上采購訂婚相關的東西，沈母和沈正卻突然攔住了我的去路。

“程若棠，你買這些結婚用的東西，還將訂婚請柬發的到處都是，不就擺明了著急嫁進我們沈家？”

“難不成是怕我們家清清懷上我的嫡長孫，上趕著倒貼呢？”

我手上的旗袍被我捏的皺皺巴巴。

這個惡婆婆前世可沒少給我立規矩，這輩子的嘴依舊惡毒。

沈母見我沒說話，以為戳中了我的秘密，更是昂首挺胸。

“既然你這麼著急，那這彩禮我們可就不給了。”

“但你們家之前答應的嫁妝，村北那三十畝地，一百頭牛，八十隻羊，還有你那個短命的媽生前留下的金銀首飾，必須要一分不少地抬到我們家來。”

“否則我們沈家可不會讓你這麼個有媽生沒媽養的破落戶進門！”

我胸中怒火中燒，我母親年輕的時候好歹和她是閨中密友，她又怎麼敢當著我的麵這麼詆毀我的母親？

我將手裏空的妝奩盒劈頭蓋臉地砸在她的頭上，沈母大叫一聲，急忙閃避，嘴裏一直在大罵著我。

沈正急了，連忙攬著她。

“你這個潑婦！”

“先是把清清的手傷了，又來傷害我媽，等我把你接進門，有你好看的！”

沈正回頭瞪著我，眼中不僅有怒火，還有一絲絲懼怕。

“滾！”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嫁給你們家？”

“我說了一萬次了，我要嫁的人不是你！是付言！”

沈正聽了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沈母更是笑的前仰後合。

“程若棠，你找人騙我都不知道找個好的嗎？”

“誰不知道你最是嫌惡那個沒上過學的蠢貨付言？”

沈正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似乎篤定了，我這麼愛他，不可能和別的男人訂婚。

“三天後你就知道了。”

沈正看著我冷漠認真的神情，臉上的笑容縮了縮。

“三天後是我跟著公社技術人員進城入職的日子，你最好不要給我惹是生非，乖乖和清清坐家屬的車進城。”

“路上顛簸，到時候你一定要照顧好清清，她怕熱，你要提前煮好綠豆湯，她暈車，你現在就去衛生所買暈車的藥......”

喋喋不休的，像是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我實在是累了，用沉默代替了所有的回答。

付言以為我終於認清了自己的身份，語氣也逐漸緩和下來。

“你手裏這個旗袍太紅了，穿著豔俗，隻有清清這種脫俗的氣質才能穿出來，你把這旗袍買了給清清送過去，到時候進城，我再給你買別的。”

他自顧自說完，帶著他母親就走了，根本沒有看我的反應。

付言做完活趕過來，正好和他們擦肩而過。

看到我呆站在原地，他反應過來，挽起袖子就要出門給我討說法，我連忙攔住他。

“陸清根本就進不了城，她爸最是勢利，怎麼可能安心讓自己這個待價而沽的女兒甩手進大城市？”

陸清的父親早就想賣女兒了，不出意外，他很快就知道陸清想要逃離他，到時候，陸清隻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