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傅既白想娶的人一直是宋昭昭。
怪不得他的周教授去世後,他會以“照顧恩師遺孀”為名,將“悲痛欲絕”的宋昭昭接進了家裏。
我與宋昭昭本就是一個醫院的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
對於她的入住,我並非沒有疑慮,但傅既白當時一臉沉痛地看著我:“阿嵐,做人要有良心,當年我評職稱,多虧了老師的鼎力相助。”
“如今師母孤身一人,無兒無女,我們理應照顧。”
“再說,你和昭昭也是同事,住在一起說不定能讓她盡快走出陰影。”
他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我若再反對,倒顯得我刻薄寡恩。
於是,我默許了。
可宋昭昭住進來後,一切都變了。
她總是一副沉浸在喪夫之痛中無法自拔的可憐模樣,蒼白著臉,眼角永遠帶著淚痕。
可她的行為,卻處處透著女主人的姿態。
她會穿著傅既白送我的真絲睡袍,在客廳裏晃蕩,像是無聲地示威。
當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從醫院下夜班回來,她則會捂著心口,推脫說自己不舒服。
用眼神示意我這個同樣結束高強度工作的人,為“一家四口”準備晚餐。
傅既白總是說:“昭昭剛經曆大變,身心不穩定,你多擔待點,別跟她計較。”
可我的理解和退讓,沒有換來宋昭昭的適可而止,反而讓她變本加厲。
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我麵前展示傅既白對她的“特殊照顧”:傅既白親手為她燉的燕窩,傅既白特意托人給她買的限量款包包......
有一次,我在衛生間洗衣服,一件蕾絲邊的女士內褲突然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蓋在了我臉上。
我扯下那塊帶著香味的蕾絲布料,對上宋昭昭那張慣會演戲的臉。
她蹙著眉,一臉無辜又理所當然:“青嵐姐,真不好意思,我手洗會過敏,你順便幫我洗了吧?反正你也要洗衣服。”
那輕飄飄的語氣,仿佛讓我幫她洗內褲,是多麼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氣得渾身發抖,將那條內褲扔回她身上:“宋昭昭,你不要太過分!這是我家,不是你家!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傅既白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卻隻是皺了皺眉,將宋昭昭護在身後,對我說道:“許青嵐,吼這麼大聲幹什麼?不就是洗件衣服嗎?你至於這麼大反應?”
我看著他維護宋昭昭的急切模樣,簡直不可置信。
不等我反駁,我那被宋昭昭用遊戲充值和零食玩具收買的兒子傅明睿,聞聲跑來。
“媽媽是壞人!宋阿姨才沒有欺負你!你就是容不下宋阿姨!你是惡毒的女人!”
兒子大聲的責罵更是讓我心灰意冷。
我親手養大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如此汙蔑自己的媽媽。
丈夫的偏心,兒子的改變,讓我發覺,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家,早已被這個外來的女人鳩占鵲巢。
一時間,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