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傅既白青梅竹馬。
但他的學生都知道,我這個師母,是他最忠誠的舔狗。
他把去世導師的妻子帶回家,讓我騰出主臥給宋昭昭,甚至逼我把醫院升職的機會也讓給她。
“許青嵐,做人要講良心,如果沒有顧老師,我不可能被推薦為教授!你幫我照顧一下師母怎麼了?”
“媽媽壞,什麼都不讓我玩,不像宋阿姨那麼溫柔,我不要你當我媽媽,我要宋阿姨!”
看著這對一心向著宋昭昭的父子,我沒有流淚,沒有爭執,隻是默默接受了院裏出國深造的安排。
兩年後,傅既白悔瘋了,牽著兒子跪在我麵前:
“阿嵐,我們都是被宋昭昭騙了,你回來好不好?兒子不能沒有媽媽!”
我瞥他一眼,甩出離婚協議:“不忠的男人,狗都不要,那我更不要!”
......
“傅老師的妻子,就是個隨叫隨到的大舔狗!今天這麼重要的答謝宴,傅老師卻讓宋醫生做女伴,可她還是眼巴巴地趕來了,真可憐!”
“但是宋醫生不是傅教授的師母嗎?大瓜啊!”
傅既白的升職宴上,我僵在角落,聽傅既白的學生堂而皇之地議論我,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揪住,悶悶地疼。
但他們說的也沒錯,畢竟我這個正牌妻子,還是從他學生口中知道這個答謝宴的。
我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盒,裏麵是一條我挑選了很久的領帶。
我們領證那天,我送了他第一條正式的領帶,也是這個牌子。
他當時開心得像個孩子,說這是他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那條領帶他戴了很久很久,直到磨損得起了毛邊。
隻是最近,他沒再戴了。
我想,或許是太舊了,他不好意思說,便挑了一條新的做他的升職禮物,想給他一個驚喜。
卻沒想到,這場宴會裏,他的女伴從來就不是我。
此時站在他身邊的女伴,是傅既白口中“需要特殊照顧”的故人之妻,宋昭昭。
她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香檳色禮服,親昵地挽住了傅既白的胳膊,笑得明媚動人。
傅既白沒有絲毫避諱,反而低下頭,溫柔地聽她說著什麼,眉眼間是我許久未見的柔情。
心裏的苦澀怎麼也抑製不住,我被眼前郎情妾意的場景狠狠刺痛,帶著禮物默默退回了角落。
我和傅既白,怎麼就成了今天這樣呢?
我記得,曾經的我們也彼此相愛的啊。
年少時,他是校園裏耀眼的校草,而我隻是個普通內向的女生。
公共課上,生理期突襲染紅了我的褲子。
是傅既白紅著臉跑遍了學校附近所有超市,給窘迫的我買來衛生巾,將外套係在我腰上。
如今,我看著意氣風發的他,站在人群中央接受眾人的恭賀。
而身旁笑靨如花的女人,卻不是我。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翻湧的酸澀,卻無法控製洶湧的眼淚,隻能不停用辛辣的酒灌進喉嚨。
不知喝了多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捂著嘴,跌跌撞撞地衝向洗手間。
剛扶著冰冷的瓷磚嘔了出來,就聽見外麵傳來說話的男聲。
是傅既白的聲音。
“媽,您就別操心了,我會照顧好昭昭的......”
電話那頭似乎說了什麼,傅既白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愧疚與篤定:“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我的妻子應該是昭昭,而不是她。”
他想娶的人,從來不是我?
傅既白的話如同匕首一般,紮進我鮮血淋漓。
我的眼淚洶湧而出,模糊了視線,再也聽不清後麵的話。
隻能扶著牆,跌跌撞撞地逃離了那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原來我的丈夫從未愛過我。
七年的婚姻,也不過是我一人的獨角戲,我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沒想到卻活成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