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低估了人性的惡。
好奇不已,故意提前了半個小時赴約,想知道最終答案。
然而剛一下車。
屋門血跡斑斑的大敞著,薑敏的屍首,正對其中。
從屍臭和體溫來看,已經死了超過十二小時。
也就是說。
昨天我走後沒多久,便已塵埃落定。
於情於理,我不能錯過送許薑越最後一程。
趕到發射地時,密密麻麻的人,散發著腥臭味,佝僂排著長隊。
不乏有些熟麵孔。
活躍在社交媒體上的大V,人氣超高的偶像頂流,還有冉冉升起的創業新秀。
沒人再會慣著他們使用特權。
僅僅因為想刷臉提前驗票,就立馬被群毆隻剩一口氣。
但我仍然疑惑。
因為不該是他們。
那些隱晦的資本,顯赫的富豪,一個都沒出現。
又或者,這星船也有特殊通道,頭等艙?
「小哥,沒有船票,請即刻離開。」
我正環顧,兩個眼帶墨鏡的保鏢,冰冷站在我身後。
拿出宣傳冊,我揮了揮捏在手裏的銀行卡。
「不是說能參觀?我看看安不安全,要是沒問題,我當場訂票。」
「我說你怎麼好心,原來是那我們當實驗品。」
保安很快離去,我一直沒找到的許薑越和呂曉楠,出現在身後。
可謂人逢喜事精神爽。
許薑越裹著貂皮長外套,臉色好了不少。
嘴角又泛起張揚的弧度,絲毫看不出來,是一個剛死了媽的兒子。
呂曉楠則是緊張的如臨大敵。
眼神飛飄在她和許薑越手裏的船票上。
忽然捕捉到什麼,憤懣的咬緊牙。
「可惜啊,剛才星船已經宣布了,下一批的船票要漲價十倍。」
許薑越隻顧著顯擺船票,刺激我。
「你費盡心機對付我,掏空了許氏和呂氏又怎樣,不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替你算過了,你就算再有三個許氏也掏不起這麼多錢,何況你現在連一個都沒有。」
「許清儒,你就留在地球自生自滅吧,而我,要替你去尋找幸福了。」
他一隻手,炫耀式的攬住呂曉楠的肩膀。
另一手,作勢要戴好船票,完成生物綁定。
「等等!」
呂曉楠將他攔下。
許薑越疑惑抬頭。
呂曉楠自然親昵的撩了撩他的頭發,溫柔貼耳。
「別弄亂了發型,我幫你戴。」
許薑越最想要的,莫過於找回在我麵前失掉的尊嚴。
高傲衝我抬著下巴,任由呂曉楠擺弄。
而呂曉楠,則是在背後飛快換了手之後。
將原屬於她的那一隻戴到了許薑越的頭上。
又急不可耐的把另一隻給自己戴上。
「恭喜您,已完成綁定。請趕往登艦口,進行核驗。」
提示音一響,呂曉楠長舒一口氣。
摘下半邊,朝我遞來感激的眼神。
為我的寬恕,也為我的沉默。
但其實。
我並不需要。
因為我始終是要送人上火星的,而最終的名額,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