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是假的!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放我進去,放我進去!」
許薑越被人攔下。
我原以為抽走了其中一片凸透鏡,隻會讓船票失效而已。
沒想到。
整個登艦口立刻響動戒備。
數不清的黑衣保鏢將許薑越控製住。
「先生,星船船票造價昂貴,請問您為何要蓄意破壞?」
核驗的服務小哥,陰森的沉下笑容,又問了一次。
慌了神的許薑越終於緩過神,意識到什麼。
「我知道了,都是他害我,是.......」
我謹慎躲進了角落裏。
卻始終沒聽到許薑越喊出我的名字。
是呂曉楠。
核驗通過後,果決掰開許薑越捆著她的手,頭也不回,入了通道閘門。
「呂曉楠!是你,是你!」
「你知道我手裏的票是假的,你偷偷跟我換了是不是!」
「是你說你愛我,要照顧我一輩子,我還為了你拋下了我媽!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許薑越歇斯底裏大哭。
沒有換得「幸福」的回眸,隻被黑衣保鏢用上了電擊槍。
嗚咽半聲,軟了身子。
被拖進另一個通道。
比起這邊的光明,那裏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而警戒也並未撤去,且越發緊張,對無辜的乘客挨個暴力搜身。
不難讓人猜到。
被帶走的許薑越,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
但都與我無關了。
眼下的我,更關心,火星騙局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戴上與船票一起送來的墨鏡。
很快,呂曉楠視線裏的景象,會通過電波,傳輸至這裏。
沒錯。
呂曉楠方才捕捉到的鑽石,不過是加裝的攝像頭。
他自以為擁有這份昂貴的,才會離生的希望更近些,但其實,隻是死的更絕望而已。
一個小時之後,第一艘星船,終於起航。
我用力盯著眼鏡上的畫麵。
不願錯過一幀一秒。
然而進入平流層、中間層、暖層、逃逸層,一切平穩,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大失所望。
算了算以星船的速度,抵達火星最快將在三個月後。
迅速調整心態,做好打長期戰的準備。
卻猛地一下。
眼前的畫麵,驟然巨變。
一隻龐大的機械眼,籠住了整個邊框。
畫麵沒有聲音,可通過劇烈的顫動,我能想象到,呂曉楠是怎樣一種恐懼驚慌。
更詭異的是,他視線掃過的乘客,根本沒有任何異常情緒。
像是做著美夢的嬰兒,安靜被束縛在一張張座椅上。
等待惡獸的屠戮。
不對,算不上獸,隨著眼睛漸漸退開,隱約能看出它的體格更像一隻蟲。
千足百爪。
僅僅是最細的一根,恐怕都跟人的身體一樣粗。
更可怕的是,對方似乎發現呂曉楠醒著。
直接破窗而入,鎖住她的咽喉。
最後的畫麵,定格在兩隻手上。
流著機油一樣粘稠物的血盆大口裏,無助又無望的掙紮。
猛地將我拉回上一世記憶。
「你放心清儒,我會守護你至最後一刻。」
據說人類肉體原子化之後,能在獲得物質永恒。
外太空的虛無裏。
是時候,該她呂曉楠,履行承諾了。
彩蛋
巨額信息量在腦子裏爆炸。
我窒息摘掉眼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原來在浩瀚的宇宙之海,我們並不孤單。
生命再一次偶然發生。
且就在離我們最近的一顆行星之上。
而移民火星的真相,是獻祭。
用活生生的人類,去喂養那些蟲子。
「請注意,請注意,關閉所有通道,所有人員持械。」
一連串的警報音,打斷了思路。
登艦口騷亂起來。
不少等待下一艘等艦的乘客,被黑衣人手中量子槍對準腦門。
我急忙切斷鏡片的波段,收緊衣兜裏,往四散逃開的混亂處走。
「許程遠沒告訴過你,好奇會害死貓嗎?」
一道冰冷的子聲,在我背後乍響。
我屏住呼吸,駐足回眸。
陌生卻熟悉的眉眼和五官,一步一步靠近而來。
我竭力控製住顫抖。
咧出一抹牽強的笑。
「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什麼許程遠。」
「是嗎?」
他腳步未止。
遠處,黑衣保鏢覺察到異常,蜂湧而來。
「你騙不了我的。」
他一把乾住我胳膊,拽出兜裏的眼鏡。
然後露出神秘的笑,貼近我耳畔。
「是我創造的你。」
「子媧一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