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南得意地環視全場,指著我,像在展示一個失敗者。
「大家看看!就是這個女人!占著我楚家少奶奶的位置五年,連個蛋都下不出來!現在還有臉賴著不走?我爸媽最疼我,他們會支持誰,一目了然!」
「各位合作夥伴,各位叔叔伯伯阿姨!你們評評理!一個不能生育、毫無背景的孤兒,靠著嫁入豪門才有了今天。」
「現在明知道正主懷了我楚家的血脈,還死皮賴臉不肯讓位,這不是貪圖富貴是什麼?這不是蛇蠍心腸是什麼?這種人,配當楚氏的董事長嗎?配站在這裏嗎?」
台下那些見風使舵、急於在新任“總裁”麵前表現的人立刻響應。
項目合夥人王董事立刻站起來,義憤填膺的喊道:「楚少說得對!林夢,你太過分了!楚家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如此忘恩負義,阻礙楚家血脈傳承?」
還有尖酸刻薄的女聲說道:「就是!一個連孩子都生不了的女人,還妄想霸占金窩?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出身!孤兒院裏爬出來的,真以為飛上枝頭就是鳳凰了?野雞永遠是野雞!」
「林董事長,哦不,很快就不是了。識相點自己滾吧,別等楚董和楚夫人親自開口趕你,那可就真的一點臉麵都不剩了!」
「滾下去!」
「支持楚少!」
「賤人!不要臉!」
各種惡毒的言語像冰雹一樣砸向台上的我。
楚風南聽著這些幫腔,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他挑釁地看著我,仿佛在說:看,眾叛親離的滋味如何?
張可兒也挽著楚母,用口型無聲地對著我說:「你、輸、定、了。賤人!」
我站在台上,承受著四麵八方湧來的惡意。
但背脊依舊挺得筆直。
像一杆寧折不彎的標槍,麵對楚風南的囂張和台下的群嘲,沒有憤怒地反駁,也沒有脆弱地哭泣。
隻是靜靜地看著楚風南,看著他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看著他在父母麵前肆無忌憚地表演,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又仿佛在等待一場早已預見的審判。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看著兒子表演、臉色鐵青的楚母,猛地後退一步。
她甩開張可兒的手,聲音冷得像冰:「誰準你碰我的?」
全場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張可兒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她求助地看向楚風南,卻發現他的表情同樣錯愕。
「媽?」楚風南困惑地皺眉,「您這是什麼意思?該滾的是林夢那個不會下蛋的——」
「閉嘴!」楚父厲聲喝止,額角青筋暴起。
他沉著臉走上前,目光在兒子和張可兒之間掃視,「南南,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還有你們!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你們居然對林夢如此惡毒!」
楚風南臉色驟變,聲音拔高了八度:「失望?爸,您不會真被那個女人洗腦了吧?她就是個孤兒!可兒肚子裏才是楚家的血脈!」
我拿著離婚協議書緩步走下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就這樣靜靜的站到楚父楚母身邊將協議書遞給他們,一言不發,注視著楚風南。
這目光讓楚風南更加惱怒:「林夢!你對我父母做了什麼?是不是你挑撥離間?」
楚母眼眶發紅,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孩子,我們尊重你的決定。」
我點點點頭,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字。
之所以之前不簽字,完全是出於對兩位老人的尊重。
這個動作讓楚風南和張可兒同時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楚風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有怎麼後手呢。到最後你不還是乖乖簽字麼?裝什麼B呢?」
「別說你隻是為了在眾多老板麵前給自己個台階下,你是什麼人大家心裏一清二楚,又當又立,真讓人惡心。」
張可兒也興奮的盯著我手中的離婚協議書,估計心裏已經開始計劃當上楚家少奶奶後,錢怎麼花了。
可楚母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和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