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夢.......」楚母的聲音哽咽，「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整個宴會廳。

楚風南愣了兩秒，隨即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你們瘋了嗎？為了保她，連這種謊都編得出來？」

楚父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狠狠摔在楚風南麵前：「自己看！二十年前醫院抱錯了，DNA檢測做了三次！」

文件袋砸在地上發出悶響，幾頁紙滑了出來。

楚風南低頭看去，最上麵一頁赫然是某知名鑒定機構的標誌，以及醒目的「親權關係確認書」幾個大字。

楚風南的手指死死捏著那份DNA檢測報告，指節泛白。

他的目光在紙麵上來回掃視，仿佛要把那些字句燒出洞來。

「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一定是你們偽造的......」

楚父從公文包裏又拿出兩個文件袋，摔在楚風南腳下：「北京、上海、香港，三家機構的結果都一樣。你要不要再找十家機構驗證？」

文件袋落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楚風南沒有去撿，他的眼神開始渙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我看向楚風南，聲音很輕，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清：「現在，你還覺得我是靠運氣爬上來的外人嗎？」

楚風南猛地抬頭，眼中布滿血絲：「這改變不了什麼！我在楚家長大！我為楚氏工作了十年！你不過是個突然冒出來的——」

「夠了！」楚母厲聲打斷，「夢夢是我們的親生女兒，這一點毋庸置疑。」

她轉向我，眼神瞬間柔和下來，「這些年，你受苦了.......」

我輕輕搖頭，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其實除了楚風南那個畜生背叛我，父母一直對我很好。

我在他們的身上也真正的感受到了父愛和母愛。

這個笑容讓楚風南更加憤怒，他突然轉向張可兒：「可兒，你說句話啊！不管我是不是楚家的血脈，我愛你的心不會變！」

張可兒的表情在幾秒鐘內經曆了戲劇性的變化——從震驚到困惑，再到嫌惡。

她猛地後退一步，尖叫道：「你騙我！你說你是楚家獨子！你說你會讓我當上董事長夫人！」

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指向楚風南的鼻子：「你這個騙子！冒牌貨！」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引得周圍賓客紛紛側目，「我為了你打了三次胎！這次要不是你說肯定能上位，我根本不會留著這個孽種！」

「現在立馬給我打錢，沒有一百萬你都別想走出這個門！」

楚風南臉色鐵青：「可兒！你——」

「別叫我可兒！惡心！」張可兒歇斯底裏地打斷他，轉向我時卻突然換上一副諂媚的表情，「林總，都是他騙我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他說他單身，我才......」

我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張可兒的表情僵在臉上，隨即又轉為憤怒，她轉向楚風南：「賠我青春損失費！賠我打胎費！不然我就去媒體曝光你！」

楚風南顫抖著看向父親：「那我的親生父母，他們在哪？是哪個集團的老總？你們既然能抱錯，對方肯定也是個身世顯赫的家族吧？」

楚父搖搖頭，語氣沉重的說道；「他們不是什麼大家族，而且離你很近。」

"王強，李淑芬，進來吧。"

宴會廳的門第三次打開，一對衣著樸素的中年夫婦顫抖著走了進來。男人穿著洗得發白的格子襯衫，女人則是一身過時的碎花連衣裙，兩人看起來與這個金碧輝煌的場所格格不入。

楚風南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認識這兩個人——他們是公司樓下那間小超市的老板和老板娘。

"他們......"楚風南的聲音嘶啞，"他們難道就是？"

楚母深吸一口氣："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二十年前那場醫院大火，護士在混亂中抱錯了孩子。"

楚風南的親生父母——王強和李淑芬站在一旁，手足無措。

王強搓著手，不敢抬頭看楚風南："娃、娃兒.......我們也不知道......是上周楚先生找來，做了那個什麼DNA才知道......."

楚風南猛地轉頭，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滾開！誰是你娃？」

李淑芬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南南，媽媽對不起你......我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閉嘴！」楚風南厲聲喝道，「我不是你們的什麼南南！我是楚風南！楚氏集團的.......」他的聲音突然哽住，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我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眼中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一絲疲憊。

她轉向楚父楚母：「爸媽，我們是不是該繼續發布會？這麼多合作夥伴都在等著。」

楚父點點頭，對保安使了個眼色。

保安立刻上前，架住了楚風南的手臂。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楚風南掙紮著，西裝在拉扯中變得淩亂，「我為楚氏付出了十年！那些項目都是我做的！那些客戶都是我拉的！」

我輕笑一聲：「是嗎？新能源項目的核心技術是誰研發的？去年西南區的危機是誰解決的？歐洲客戶是誰談下來的？」

每一問都像一記耳光，抽得楚風南啞口無言。

那些都是我的功勞。

保安拖著他往外走時，楚風南突然掙脫，從內袋掏出一疊文件：「等等！就算我不是你們的兒子，那又怎樣？！林夢已經簽字了！婚後財產全歸我！包括公司股份！」

宴會廳內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