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芳的學習成績是好，可架不住是個女孩啊，念再多書有什麼用，還不如把錢省下來，哪天我們去找學校的老師給宏光補補課，不一定比你們差。」

林宏光直奔他媽：「媽，嬸子嫌我學習不好，沒出息，浪費咱們家的錢。」

「她敢，林家的錢還不都是任你花的。」

林長軍走過去賠罪：「大嫂消消氣，回頭我一定教訓紅霞，明年的補課費我們家出，宏光以後指定有出息。」

「這還差不多，一家兄弟不說兩家話，宏光以後要是掙了大錢逢年過節的還不來看看他二叔。」

我直接打斷：「要出錢你自己掙，一個大男人天天指著自己的老婆掙錢過日子，林長軍你也好意思。」

林長軍覺得挎籃子到處叫賣丟人，又沒本事做大生意，隻靠種地根本換不到幾個錢，家裏的零花基本靠我。

被我戳破，他當場暴走：「你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小芳高考還得要公社開證明呢，公社主任可是和村主任一家的，說不讓你開證明你就是跪下磕破頭也沒用。」

我沒再吵，回屋收拾了幾件衣服帶著女兒走去縣城，求到了學校家屬樓。

這兩天我在城裏邊賣貨邊打聽校長的地址，那天聽見校長的一番話，覺得他是真心為我女兒著想，所以想求校長幫忙。

「校長，求您幫幫我們，孩子馬上就要考試了，天天來回路上跑我怕耽誤她學習，您能不能幫我們找個地方住幾天，我們願意多花點錢。」

當著孩子的麵，我沒把家裏的破事講給校長聽，還另外求他幫我們保密現在的住址。

校長見我們母女大晚上跑到城裏，又提出這樣的要求，也猜到了幾分意思，幫我們聯係了住處，一間屋子一個月是十塊錢。

我在醒來的第一天就把自己掙的錢藏了起來，因此住宿費還出得起。

女兒卻以為我是拿出了全部的家當，懂事地對我說：「媽，這裏的房子太貴了，反正現在天也不冷，咱們實在不行就住大橋底下，那裏還有路燈呢，我一樣可以看書。」

我把兜裏剩下的20塊錢掏出來：「你看，媽不缺這點錢，咱們住得起，高考證明媽也有法子給你開，你什麼都不要想，在這裏專心念書就行，天大的事有媽頂著呢。」

第二天一早，目送女兒進了學校，我直奔縣裏的民政局。

「同誌，我要舉報，有人幹涉婚姻自由，還公然違背婚姻法，強迫我才十八歲的女兒嫁人，還請你們管管吧，替我女兒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