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銀行卡裏的錢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
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日子,我的手機被收走,無法聯係外界的人。
如今出來,聯係我的人也寥寥無幾。
三個月沒去公司,我被辭退了。
生活還要繼續,但那段經曆讓我產生了一些不可避免的陰影,最後我去了一家蛋糕店應聘。
“席安,沒想到你這麼有天賦,你真的沒有學過烘焙?”
說話的人是同為店員的白倩。
我有些不好意思:“以前自己在家做過。”
“你們誰有空?有個外送單。”店長探出頭問。
白倩一時半會走不開,我攬下了這個活。
單主很大方,給了豐厚的小費,地址在富人別墅區那一片。
精心包裝好的蛋糕送到門口等候的人手裏,沒有損壞,我鬆了一口氣。
“這不是之前那個糾纏程哥的精神病嗎?”
我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好巧不巧,這場聚會的主人公是程璟琰。
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正上下打量我。
她麵帶微笑地看向我,眼裏卻帶著輕蔑。
“這位是璟琰的老熟人了,今天璟琰生日,你留下來一起吃蛋糕吧。”
有人站出來反對:“嫂子,做人不能太善良,我看她壓根就沒死心。”
“該不會連蛋糕也是她做的,誰知道她在裏麵加了什麼東西。”
蛋糕是店長做的,不能因為我壞了她的名聲。
“我隻是在店裏打雜,不會做蛋糕,我可以調監控給你們看。”
程璟琰不信。
他死死盯著我:“席安,你明明會做蛋糕。”
最開始我是不會的,是我一遍又一遍學會的,從一開始簡單的,到款式複雜的。
每個生日,每個紀念日,我都會親手做蛋糕。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程少,我也是最近才開始學做蛋糕,你是怎麼知道的?”
此話一出,他未婚妻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難怪璟琰一定要點這家店的蛋糕,原來是照顧熟人生意。”
說著,她從包裏拿出一張一百遞給我。
“辛苦你跑一趟了,我不習慣用現金,身上隻有這點,夠嗎?”
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我接過錢,各種各樣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在場所有人依舊認為我卷土重來,準備重新糾纏程璟琰。
我已經吃夠了苦頭,不會再重蹈覆轍。
當著眾人的麵,我真心實意地說道:“程少,之前是我鬼迷心竅,把你認成了我死去的男朋友,花了三個月,我明白了他是他你是你,你們,不,我們和你不是同類人。”
如此開誠布公的一番話,最先接茬的是程璟琰的未婚妻。
“這樣啊,當初璟琰被你纏得心煩,還是我提議讓他給你吃點苦頭長記性,沒想到陰差陽錯幫你了一把,那時我還在想他是怎麼招惹上你這種人的。”
我笑著答:“謝謝,要不是你程少也不會送我去精神病院,祝你們百年好合。”
程璟琰全程冷眼旁觀,而我成了這群有錢人生活的調劑品。
走出別墅區,我抬頭望頭頂的夜空,空氣中彌漫著金錢的氣息。
“席安,你剛才為什麼說你男朋友死了?!”
聚會的主人公中途跑出來質問一個蛋糕店員工。
我停下動作,注視著他。
“程璟琰,我男朋友不就是你親手殺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