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銀紗般透過窗欞在臥室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見床上修長的身影靜靜的躺在那裏,像是睡熟了。
四月不由得放輕了腳步,生怕將他驚醒。
明明白天已經看過了,可不知為何,月光下的男人又多了幾分柔美和脆弱。
小說中的男主在此刻具象化了。
四月色心大動,抬手撫上男人胸膛那堅實的肌肉。
白天被這個男人看著調戲,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這個男人睡著了,四月便不再有顧及。
正在假寐的沈雲霆突然感受到一雙不老實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條件反射般的繃起了全身的肌肉。
心臟狂跳,慘白的麵色泛起微紅,骨節分明的雙手在被子下麵不由得攥緊。
他細微的反應四月已經察覺到了。
知道他在裝睡,但隻要他不睜眼製止,四月就當他是默許了。
可能是太過緊張了,沈雲霆的喉結不由得滾動了兩下。
這個無意識的動作,讓四月瞬間熱血上衝,忍不住的俯下身去親吻他那性感的喉結。
感覺到一股溫熱的觸感落在喉結處,讓沈雲霆的大腦“嗡”的一聲變成了空白。
從頭到腳,連心尖都酥了。
體內的血液開始翻騰,本能的反應讓他又羞又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女人?
等孤東山再起時,定第一時間將這不知羞恥的農女......
沈雲霆在心中還沒罵完,四月的吻已經順著喉結慢慢下滑,落在了鎖骨處。
輕咬慢吮,讓沈雲霆體內的燥熱直衝大腦,身體su麻到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喉嚨處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嗚咽。
察覺到男人反應的四月,心中暗喜。
不老實的手從他堅實的胸膛上一路向下遊走。
眼見離帳篷支起的地方越來越近。
沈雲霆忍無可忍,剛準備去製止住她的手,四月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看來沒傷到要害,應該還能用。”
說完,便沒有一絲留戀的站起身來,拿起牆角的木盆出去洗漱了。
隻留下躺在床上的男人呆若木雞。
她就這樣走了?
把自己放在火上煎了半天,然後毫無征兆的給了盆冷水。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對,剛才自己明明是要阻止她的。
沒被這粗鄙的農女玷汙,孤應該是慶幸的。
怎麼還有點遺憾,甚至有些生氣呢?
四月說停就停,走的很決絕。
但沈雲霆的反應依舊還在。
他抬眼看了一眼被子,心有不甘的用手將被子強行整理了下去......
男人好不容易將躁動的情緒平複下去,溫熱的被子就被掀開。
四月裹著一股沐浴後的清香鑽了進來。
纖細的手臂很自然的搭在他的胸前,兩條腿靈活的將男人箍住。
沒有一句廢話,閉上眼睛的四月很快就傳來平穩均勻的呼吸聲。
沈雲霆徹底傻眼了!
這個女人......
他剛想將禮義廉恥那一套拿出來批判對方一下。
可轉念一想,四月已經在衙門的文書上簽了字,那自己和她就算是合法的夫妻了。
夫妻睡在一起,倒也合乎情理。
隻是,與這個山野農女相比,自己倒成了扭扭捏捏的小媳婦兒。
黑夜中的沈雲霆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獨自睡慣了的沈雲霆,身邊突然多了一個抱著自己的女人,特別的不習慣。
但傷勢太重,身體虛弱,沒過多久,男人就忘掉了不自在,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由於常年的訓練和封閉式的生活,四月的作息特別的規律。
院子裏的公雞剛叫過一遍,她就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了。
早飯簡單,不需要什麼廚藝,四月也就沒有叫醒宿醉的王三兩。
當然,也沒打算做上他的早飯。
畢竟喝醉的人,賴床是很常見的事情。
四月家的小院雖然不大,但旁邊有塊不小的菜地。
開春的時候,原主撒了些玉米種子下去,現在剛剛成熟。
四月掰了幾個回來。
鮮嫩的玉米擦爛,放進鍋裏與水一起熬成粥。
另外留了兩個和剛從雞窩裏掏出來的雞蛋放在鍋裏一起蒸熟。
一頓營養美味的早餐就算是做好了。
這邊灶膛剛熄火,臥房裏就傳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四月撩簾進去,就看到沈雲霆正直挺挺的趴在地上。
昨天才換上的棉布,現在又被殷紅的鮮血浸透。
“你要是想死我不攔著,但請提前說一聲,免得浪費我的勞動。”
說著話,四月雙手抓住男人的腰間和衣領,輕而易舉的就把他又放回了床上。
沈雲霆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我想出恭,沒想到腿下無力,直接就摔了下去。”
“給姑娘添麻煩了。”
四月邊幫他處理裂開的傷口,邊應聲道。
“確實挺麻煩的。”
拆下的棉布已經臟了,需要清洗消毒後才能用。
家裏也沒有幹淨的布料可以使用。
四月思來想去,最後邁步去了東屋。
宿醉的王三兩鼾聲如雷,根本不知道自己過年都舍不得穿的新衣服已經被四月翻出來給撕成布條,當紗布使了。
裂開的傷口重新清洗消毒包紮好。
沈雲霆知道自己現在是個麻煩,怕四月會嫌棄,便軟著語調小心的開了口。
“娘子,可不可以把恭桶搬進來?”
四月低頭整理剩下的布條。
“恭桶搬進來,這屋子我還睡不睡了?”
“不就是出恭嗎?”
“我抱你出去就是了。”
說完,四月便將整理好的布條放進箱子裏,然後在沈雲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他打橫抱起來往外走。
雖然知道這個小姑娘力氣大的驚人,但沈雲霆還是本能的摟緊她的脖子,生怕對方一個鬆勁兒,將自己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