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的突然,把沈雲霆都給驚住了,半天沒回過神兒來。
四月也意識到自己莽撞了。
一時情緒上頭,忘記自己穿到古代了。
四月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她尷尬地站起身來。
“餓不餓?”
“給你煮了蛋炒了粥,要不要吃點?”
話剛出口,四月就意識到說錯話了,馬上糾正道。
“是炒了蛋,煮了粥。”
沈雲霆木訥的點了點頭。
本想自己坐起來的。
可奈何身子虛弱,根本使不上力氣,隻能乖乖的躺在床上等著被投喂。
四月耐心的用勺子一點一點將飯菜送到他的嘴裏。
全程眼神飄忽,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
四月搞不懂,自己前世又不是沒玩過男人,怎麼剛才一個吻,還把自己給弄羞澀了呢?
思來想去,大概是因為上一世接觸的男人與她都是同一類,大家都是奔著同一個目標去的,當然不會羞澀。
而沈雲霆是個在封建禮教熏陶下長大的古人,做些越矩之舉就臉紅,倒顯得她像個老色胚。
不過這樣也好,談一把純純的戀愛,也不枉費她穿過來受苦。
就在四月暗自琢磨如何將眼前的男人拿下時,外麵突然傳來楊寡婦的叫罵聲。
“四月你個小浪蹄子,把我兒子害這麼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尖銳的嗓音帶著怒意飄了進來。
四月將手裏的碗筷放下,神色平靜的朝床上的男人說道。
“不用怕,我去去就回。”
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隻留下微蹙著眉頭的沈雲霆。
院子裏,楊寡婦雙手叉腰罵的正歡,引來了周圍不少的鄰居。
王三兩手握扁擔站在一旁。
如果對方是個男人,他還有辦法對付。
可對方偏偏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寡婦。
這讓王三兩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見四月走出房間,王三兩立即一瘸一拐的走到近前,低語道。
“你是不是惹她了?”
“這個鬼難纏不從你身上扒層皮,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行先說兩句軟話,把她哄騙走了,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扔到山裏去喂狼。”
聽到王三兩出的餿主意,四月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低聲回懟道。
“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爹?”
“前腳吵完架,後腳她就喂了狼,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是我幹的。”
王三兩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於是急忙改口。
“那就等兩天再去喂。”
四月無奈扶額。
“這事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說著,四月就挺直了腰板,邁步走到楊寡婦的麵前,語氣冰冷的問道。
“嬸子,你在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裏叫嚷著,我害了你兒子。”
“這話要是傳出去,你還讓我怎麼在村子裏做人呀?”
“毀了我的清白,這不是往死路上逼我嗎?”
楊寡婦沒想到會被四月倒打一耙。
“你少在這胡攪蠻纏,你把我兒子揍成了豬頭,還扔進了河裏,現在人都嚇傻了,這事咱們沒完。”
四月冷笑道:“你兒子本來不就是個傻子嗎?”
“怎麼現在又怪到我的頭上了?”
楊寡婦愣了一瞬,但很快就又反應了過來,高聲叫嚷道。
“原來是傻一點,現在是全傻了!”
“這一切都是你這個小浪蹄子給害的!”
見楊寡婦氣的都快跳腳了,四月的神色依舊平淡。
“剛才你說我把你兒子給揍了,還扔進了河裏?”
“那我請問,有誰看到了嗎?”
楊寡婦:“不用別人看到,這都是我兒子親口告訴我的。”
四月嗤笑:“一個傻子說的話你也信?”
“他前兩日還追著我喊姑奶奶呢,你是不是也要跪下給我磕一個呀?”
這話一出,引得周圍看熱鬧的眾人全都大笑起來。
平日裏楊寡婦仗著自己兒子癡傻,沒少欺負鄉鄰。
如今被四月拿癡傻懟了回去,周圍的眾人隻覺得心裏痛快極了。
剛才還氣勢逼人的楊寡婦此時被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若是不承認自己兒子癡傻,那別人肯定會拿兵役說事。
但如果承認兒子癡傻,那就隻能承認四月說的是對的。
自己兒子的打豈不是白挨了?
見楊寡婦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也不說話。
四月很是大度的說道。
“看在你兒子癡傻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們母子倆計較了。”
“可如果下次再敢來我家胡鬧,毀我名聲,咱們就找裏長評理去。”
一向霸道慣了的楊寡婦第一次有理說不出,憋屈的她跺了跺腳,而後灰溜溜的離開了。
唱戲的走了,看戲的自然也散了。
明天還要下地幹活,大家夥兒全都回家睡覺去了。
見自己閨女三言兩語就把楊寡婦給氣走了,王三兩忍不住的問道。
“丫頭,你這張嘴啥時候這麼厲害了?”
原主雖然力氣很大,但是個嘴笨的。
突然巧舌如簧起來,引起別人懷疑也不奇怪。
更何況通過這兩天的觀察,四月發現自己這個好吃懶做的便宜爹並不簡單。
想把他糊弄過去,還是要費些心思的。
“我平時嘴笨那是因為懶得跟你廢話。”
“如今麻煩都找上門來了,我再不開口,咱們爺倆兒說不定今晚都要露宿街頭了。”
以楊寡婦的性格,隻要讓她抓住理,恨不得讓對方賠的傾家蕩產。
想到被趕出家門,隻能蜷縮在村口的破廟裏。
王三兩心中的恐懼早已被後怕給取代了。
“丫頭,你今天做得很好,下次還要繼續努力。”
房間內,躺在床上的沈雲霆聽著外麵的動靜,心裏暗自思量。
這個叫四月的小姑娘,不僅力大無窮,略懂醫術,沒想到嘴巴也屬實厲害。
居然沒有讓那個潑婦討到一點便宜。
還有那個叫王三兩的酒鬼,看似不靠譜,實則心思縝密。
看來這父女倆不簡單,一定要小心應對。
就在沈雲霆暗自思量的時候,“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麵給推開了。
可能是心虛的緣故,沈雲霆立即閉上了眼睛,假裝已經入睡。
月光如銀紗般透過窗欞在臥室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見床上修長的身影靜靜的躺在那裏,四月不由得放輕了腳步,生怕將他驚醒。
明明白天已經看過了,可不知為何,月光下的男人又多了幾分柔美和脆弱。
小說中的男主在此刻具象化了。
四月色心大動,抬手撫上男人胸膛那堅實的肌肉。
白天被這個男人看著調戲,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這個男人睡著了,四月便不再有顧及。
正在假寐的沈雲霆,突然感受到一雙不老實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條件反射般的繃起了全身的肌肉。
心臟狂跳,慘白的麵色泛起微紅,骨節分明的雙手在被子下麵不由得攥緊。
他細微的反應四月已經察覺到了。
知道他在裝睡,但隻要他不睜眼製止,四月就當他是默許了。
可能是太過緊張了,沈雲霆的喉結不由得滾動了兩下。
這個無意識的動作,讓四月瞬間熱血上衝,忍不住的俯下身去親吻他那性感的喉結。
感覺到一股溫熱的觸感落在喉結處,讓沈雲霆的大腦“嗡”的一聲變成了空白。
從頭到腳,連心尖都酥了。
體內的血液開始翻騰,本能的反應讓他又羞又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女人?
等孤東山再起時,定第一時間將這不知羞恥的農女......
沈雲霆在心中還沒罵完,四月的吻已經順著喉結慢慢下滑,落在了鎖骨處。
輕咬慢吮,讓沈雲霆體內的燥熱直衝大腦,身體su麻到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喉嚨處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嗚咽。
察覺到男人反應的四月,心中暗喜。
不老實的手從他堅實的胸膛上一路向下遊走。
眼見離帳篷支起的地方越來越近。
沈雲霆忍無可忍,剛準備去製止住她的手,四月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看來沒傷到要害,應該還能用。”
說完,便沒有一絲留戀的站起身來,拿起牆角的木盆出去洗漱了。
隻留下躺在床上的男人呆若木雞。
不是,她就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