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鬱辭險些笑出來。
多沒誠意的借口啊,也虧她想得出來。
冷冽目光落到秦溯月身上,她莫名的打了個寒戰。
“那你們繼續。”江鬱辭把辭職報告往秦溯月胸口一拍,摔門而出。
經過秘書處的時候,還看到陳秘書若有似無的憐憫目光,他也不想去管。
走出秦氏集團大門,陽光晃得他閉了閉眼。
江鬱辭上了車,挑了一首自己喜歡的歌,正準備開車,車窗被人敲響了。
秦溯月神情焦急,嘴一張一合,好像快哭出來了。
他還是心軟了。
“鬱辭......”車窗降下,秦溯月反而沒了話。
“有事?”江鬱辭盯著儀表盤,不想去看秦溯月的表情。
“你聽我說,我和姐夫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秦溯月把手伸進來拉車門把手,被江鬱辭輕輕捉住。
“那是哪樣?”他抬了抬眼皮,“秦溯月,我是一個男人,自己老婆在辦公室和別的男人調-情,我是個人都會生氣吧。”
秦溯月抿了抿唇,還沒吭聲,有人慌裏慌張地跑出來:“秦總,陸......陸先生他暈倒了!”
“什麼?!”她猛地回頭,手也從江鬱辭手心掙脫。
江鬱辭低下頭,扯了扯嘴角。
秦溯月往回走了兩步又頓住,回頭看了看他,不好意思道:“鬱辭,你等我,我先把姐夫送醫院去再和你說。”
“乖。”
秦溯月急匆匆地走了
一滴淚猝不及防地江鬱辭從眼角滑下。
他立刻抬手把它擦了。
有點骨氣江鬱辭,你們都要離婚了,外麵女人大把呢,別吊死在這棵樹上。
他掏出手機,給許久沒聯係的大學哥們打去電話,喊人出來聚聚。
自從入贅秦家,為了避免丟江家的人,他從來沒回去過海市,連京市這邊的同學朋友,也全都斷了聯係。
現在,他隻想一醉方休。
在靶場打空了一整箱子彈,夜幕降臨,江鬱辭和幾個哥們又來到夜店。
“江哥多少年沒跟我們這麼玩過了?每次喊你不是在工作就是在陪老婆,要我說,秦家那點家業,哪值得你費這個心。”
“就是,這些年秦家的單子,一大半是你做的,別人看不出來,我們還看不出來嗎?”
兄弟們把江鬱辭圍在中間,嘻嘻哈哈地給他倒酒。
“誒好了,聽許哥說你已經跟那女人離了?離得好啊離得好,盯著我江哥的女人不要太多。”
許墨燃推了推眼鏡,把今天出門時就帶著的文件袋遞給江鬱辭:“給,都給你辦好了。”
江鬱辭接過來打開,兩本離婚證,裏麵的印章鮮紅,油墨都未幹透。
“謝了。”他拍拍許墨燃的肩,端起桌上的烈酒一飲而盡,“今天我買單,你們都別跟我客氣。”
“江哥大氣!”
有朋友在身邊,江鬱辭心裏的鬱悶散了不少,悠哉遊哉地跟他們玩起骰子。
氣氛正上頭,桌邊按上一隻雪白的手。
“江鬱辭,誰讓你來這種地方的?”
整個卡座都安靜了。
秦溯月冷著臉站在桌邊,一雙杏眼裏醞釀了一場風暴。
江鬱辭手裏的骰盅轉了一圈,輕輕磕在桌麵上。
“你憑什麼管我?”
秦溯月愣了一下。
江鬱辭從來都沒有用這樣的態度對過她。
不對,也是有的,清河不小心把手鐲摔碎的那一次。
但他鬧脾氣歸鬧脾氣,跟朋友跑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還當著外人的麵嗆她,實在是有點過分。
“我還不能管你了是吧?”秦溯月柳眉倒豎,不由分說拽住江鬱辭的手腕,“你跟我走。”
江鬱辭坐著沒動,還笑了一下。
秦溯月莫名有些心慌,手上又使了幾分力:“江鬱辭!我數到三!”
“一!”
“二!”
脾氣不太好的那個發小已經快站起來了,江鬱辭抬手按住他,看向秦溯月:“行,我跟你走。”
在兄弟麵前鬧,他江鬱辭還要不要臉?
一前一後地走到洗手間,秦溯月突然放軟了態度:“鬱辭,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對,但清河情況緊急,他一直身體不太好,你是知道的。”
“所以呢?”
所以他就應該被戴綠帽子?
江鬱辭冷冷地看著她。
秦溯月噎了一下,但也自知理虧,耐著性子接著哄:“這樣,我回頭給你放幾天假,陪你去你一直想去的那個海島度假好不好?”
那是一個太平洋上的小島,地理位置很好,還沒被開發。
江鬱辭當時買下來送她,還在上麵蓋了一座帶泳池的別墅,想和她有空的時候去海島上待幾天。
但秦溯月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就把地產證明丟一邊去了。
倒是難為她還記得。
不過。
“不用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何況她隻是理虧。
“你!”三番五次熱臉貼冷屁股,秦溯月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即甩了臉,“江鬱辭,你別後悔!”
丟下這句話,她一扭腰就走了。
江鬱辭洗了個手,跟出去,看到秦溯月還站在卡座邊上,情緒激動的樣子。
她又在鬧什麼?
走近了,看清了卡座上的人,江鬱辭瞳孔一縮。
陸清河半躺在卡座上,麵色朝紅,手邊是打翻的酒瓶,襯衫上洇濕了一大片酒漬。
秦溯月麵色陰沉,幾乎是怒吼出聲:“誰讓你們灌他酒的?”
江鬱辭的發小們也很無辜。
剛才江鬱辭跟著秦溯月走了之後,陸清河自己一個人進來,到他們卡座上大鬧。
又是瘋了一樣把酒往自己身上倒,又是給自己灌酒的。
兄弟們都看呆了,沒人來得及上去阻止他。
然後秦溯月就出來了,看到癱在卡座上的陸清河一口咬死了他們灌他酒。
“你他媽別不識好歹!”當即有人站起來,他們這群公子哥什麼時候被女人蹬鼻子上臉過?
許墨燃把人攔下了,皺眉看向秦溯月:“我們沒灌他酒,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調監控。”
江鬱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秦溯月和他鬧了沒夠,現在還想跳到他兄弟臉上去。
“秦溯月!”他沉了聲音喊她的名字。
“啪!”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江鬱辭偏了偏頭。
大家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