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把婚約照舊的事情和他說了嗎?
他知道一個月後要和自己成親了嗎?
前世,她雖心思都掛在裴承煜身上。
但因為婚約的關係,再加上父親想促成他們倆的好事。
她和陸玄錚沒少打交道。
每次拎著東西去將軍府做客。
他不是把她晾在一旁,自顧自的耍劍法,就是擺弄他那些暗器。
鐘挽月根本不了解這些東西。
隻覺得枯燥乏味,連搭理都不想搭理。
甚至每每都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還故意搗亂,把他練武的場地和書房弄得一團糟。
想讓他因此對自己心生厭惡,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陸玄錚卻從未惱過。
依舊冷冰冰,但對她也是極好。
比如招待她的點心,全是她喜歡吃的。
比如她肆無忌憚搗亂,他也沒生氣的吼過她。
又比如她有危險時,陸玄錚總像個雷達似的,能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麵前。
鐘挽月心裏突然一緊。
明明眼前有個對自己極好的人。
自己上輩子到底是怎麼看上裴承煜那個騙子的?
“他啊...”茯苓意味不明看著自家小姐。
“簡直換了個人!”
“奴婢還以為小將軍一直都是穩如泰山的形象,結果今天對你的擔心真是一點都沒遮掩住。”
“前腳剛踏出門檻,後腳就回頭叮囑我每半個時辰給您換一次冰帕。”
茯苓越說越起勁。
鐘挽月望著窗外搖曳的竹影,唇角也不自覺揚起。
接下來三日。
京中貴女們的茶會上全是裴承煜和鐘婷婷的傳聞——
“五殿下今天在丞相府前擺了一大片海棠,據說是鐘婷婷的最愛!”
“她一個庶女,憑什麼能得皇子這般青睞啊?”
“要我說,五殿下難道不應該對鐘大小姐獻殷勤嗎?她是丞相的嫡女,也是最受寵的孩子,鐘婷婷一個庶女,能上得了什麼台麵啊?”
“噓,都別議論了,今天五殿下命人處罰了好幾個說鐘婷婷壞話的人,大家說話小心點,權貴的事我們哪能摸得透啊,當熱鬧看得了。”
“是啊,而且鐘挽月霸占了陸小將軍這麼多年,如今還對五殿下暗送秋波,到處勾三搭四,這下她庶妹搶了她的風頭,讓她吃點苦頭也不錯!”
底下頓時響起一片哄笑。
茯苓攥著帕子氣得直跺腳。
“小姐您聽聽!事情鬧得這麼大,現在到處謠言四起!”
“那群人剛剛還不停往樓上瞄,分明是故意這麼說的!”
“五皇子明明之前對小姐一直青睞有加,可眼下說變心就變心。”
“明知道這家茶館是小姐常來的,還讓人在您麵前說那些編排的話,這分明是在打您的臉!”
鐘挽月品了一口茶後,忽然輕笑出聲。
她無謂的搖搖頭。
裴承煜想用這種方法來告訴告誡她,就真的錯了。
難不成他以為散布出一些謠言,來表述自己的憤怒後。
自己還會像以前般答應他所有無理的要求嗎?
再者,鐘婷婷再怎麼借他的勢。
也掀不出什麼浪來。
眼下比較重要的,是把桌上木匣裏的東西還給裴承煜。
那裏麵全是早些年,裴承煜送她的一些模棱兩可的書信。
當時的鐘挽月沉浸在對他的綿綿情意中。
絲毫沒有發現,他雖然表現得對自己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
卻從未明確告訴過他對她的喜愛。
反倒是鐘挽月自己,隨手交出母親留下的玉佩贈予他。
說是給他的定情信物,讓他好好保管。
玉佩在,她就在,玉佩沒了,她也就離開了。
裴承煜真誠的向她承諾,會像護著她一樣護著那玉佩一輩子。
可臨死前,她卻在床前瞥見。
鐘婷婷腰間掛著的,分明是她母親留下的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