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說我單純,現在我信了。
我看著他滿心滿眼地維護著顧清清的樣子,整顆心就像墜進了寒冷的冰窖,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我像個工具人一樣回了醫院。
路上我還刷到了陸文宇和同學們的合照,看著C位的顧清清,我的心再一次刺痛了兩下。
這不是顧清清第一次出現在陸文宇的動態裏了。
逐漸暗下的夜色裏隻有我獨自一人跌跌撞撞的身影。
我沒有直接回病房而是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漫無目的地逛了逛。
回病房的時候我摸了一下臉,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臉上已一片濕潤。
我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很少流淚,可今天的我終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算了,就當我放肆這最後一回吧,不會有下一次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之後呆坐在床前整整一夜,翻遍了相冊卻怎麼也找不到團團存在過的痕跡。
隔天一早,陸文宇帶著我最愛吃的早餐來到病房,看見我快要掉到腳後跟的黑眼圈對我說:“你怎麼了?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話音剛落,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首飾盒遞給我說:“這是清清讓我帶給你的,說是從國外帶回來的紀念品。”
他笑著說著,一字一句一舉一動,皆是得意和張揚。
我懶得理會他,錯過身子從他身邊繞過去,他卻突然喊住我。
“晚晚,過兩天我給你辦出院手續吧,今天再去做一次檢查。”
我暗暗攥緊拳頭,指甲紮進肉裏疼到發抖,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這麼著急嗎?之前不是說還要休息幾天嗎?”
陸文宇見我回懟,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安排好我的早飯之後去了醫生辦公室說是有事情要交代。
在醫院又住了兩天後,陸文宇幫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陸文宇每天事無巨細地照料我,陸文宇的爸媽會在周末將來為我們做飯說是醫生交代多陪我聊聊天可以讓我的病情盡快恢複。
回到家後,我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一直吵鬧著要尋找團團的蹤跡。
兩個月後,陸文宇在他爸媽的勸說下逼不得已將我送進了康複所。
康複所很偏僻,除了家裏人來辦出院手續自己沒有辦法出去。
我整整被關了兩年才被陸文宇接出來,最終還是我爸媽放心不下我逼著陸文宇去接我的。
而後我乖乖地按部就班地繼續上班。
從那之後,身邊很多同事都議論我說是陸文宇和大家打了招呼,說我得了臆想症,現實和夢境分不清楚。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到了我四十歲生日那天。
陸文宇激動地一整夜都沒有睡拉著我一直念叨:“這麼多年了,我看著你越來越好真的很開心。”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但是沒有孩子我們的生活也過得很好不是嗎?該放下了。”
“我知道。”事到如今我也隻能選擇不吱聲。
陸文宇無奈地搖了搖頭,隻有我自己知道腦海裏始終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