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顧清清也會和大家一樣見到我之後會覺得很詫異,誰料她卻熱情地走到我的跟前,笑著說了聲:“歡迎姐姐。”
而後她卻突然勾起一抹陰笑,拉著我走到了桌邊,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她舉起手邊的紅酒杯直直對著我的頭澆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是她嬌嗔的驚呼聲。
“啊!晚晚姐,不好意思,我本來想著敬你一杯酒,沒想
顧清清的說話聲音很大,剛好蓋住了身後的議論聲。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陸文宇見我滿臉的狼狽,卻轉身去安慰顧清清:“我老婆脾氣很好的,你又不是故意的,不用道歉。”
我看著顧清清滿臉委屈的臉,覺得話劇院的首席演員的位置十分適合她。
陸文宇見我雙手緊緊攥住,有些不高興:“晚晚,你不要這樣不講禮貌,這麼多人看著呢,趕緊坐下。”
我見陸文宇死死擰著眉,還擋在顧清清跟前頓覺好笑。
周圍圍觀的同學們開始議論紛紛:“這怎麼回事?陸哥老婆今天是來砸場子的嗎?”
“真是一點麵子不給啊!”
“就是!明明是我們的聚會,她就是陪同參加的。”
他們稀稀疏疏的議論像一把把利刃直刺我的心臟。
記憶裏他上一次提及顧清清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結婚六年,陸文宇對我也是不錯的,他對身邊所有的朋友都說我是他的恩人,要不是我找父母幫忙給錢給他創業,他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看著他如今還是如此關心他的白月光,我想,那位口口聲聲說會愛我一輩的老公終究是負了我。
見我一言不發還是瞪著顧清清,陸文宇心一狠,直接拎起我的包對我說:“你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要不你還是回家吧。”
我不禁冷笑一下反問,“明明是她做錯了!你讓我走?”
話音未落,顧清清嘴角一撇,直接跟了過來:“陸哥,不要這樣,晚晚姐既然來了就一起留下來吃飯吧?”
顧清清扭頭看向我嘟嘴再度解釋:“我剛剛真的是腳下一滑,不小心。”
陸文宇滿臉心疼地看著顧清清,輕聲安慰,“沒事的,大家都看著呢,不用再解釋了。”
上一次我看見陸文宇這樣的表情是四年前我因為闌尾炎做手術害怕的時候,陸文宇也在手術室門外緊緊攥著我的手對我說過。
我以為的滿腔愛意,終究是隨著時間消逝了。
周圍的同學將我們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十分嘈雜,我終於反應過來。
看著眼前這張曾經讓我無比心動的臉,我緊緊咬住嘴唇,“你們好好聚會吧!我走!”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她居然願意走了?!”
陸文宇眸中明顯閃過一絲慌張,而後很快恢複了平靜。
他追了上來,拉著我輕聲念叨:“你身體剛恢複不能開車,我給你打個車走吧。”
我甩開他的手沒有說話。
一路上我看著窗外華燈初上,心中百般苦澀,原來所謂的愛情在白月光麵前也是可以消失的。
當年為了幫他,我跪在我爸爸的書房門口整整一夜。
媽媽一直跟我說,我和陸文宇根本不合適,我是小康家庭出生的子女,知書達理,沒必要為了一個陸文宇如此低聲下氣。
可是陸文宇也哭著跟我說,畢業那次的創業機會對他而言十分重要,是他創造財富的大好時機。
他向我承諾,隻要我能從爸媽那裏幫他拿到第一筆創業資金,有收益了就娶我。
當時戀愛腦上頭的我,一心想要嫁給他。
無論爸媽如何勸說,我都不為所動。
我真是傻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