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體,我來到小兒子家門前。
按響門鈴後,是兒媳婦開的門。
“媽,你怎麼來了?”她有些驚訝。
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我想樂樂了。”
她招呼我進去,說樂樂出去玩還沒回來。
我們坐在客廳裏閑聊,一杯熱茶在我手中,不停拿起又放下。
我猶豫著如何開口。
半晌,終究是拉下老臉,艱難開口:“玲玲,媽這次來......還想和你借點錢。”
“借錢?媽你別逗了,你怎麼會沒錢,當初這房子沒錢裝修,還是你給的錢。”她手上織毛衣的動作沒停過,頭一刻也沒抬起。
“再說爸不是給你錢嗎?您那麼大年紀要那麼多錢幹嘛,我們可沒錢。”
聽了她的話,我的眸光逐漸黯淡。
當初玲玲高彩禮嫁過來,婚後一直拿錢給她弟弟,我們也沒說什麼。
後來她生了樂樂,嫌婚房小,要換新房。
換了新房,裝修的錢卻又不夠。
她吵著新房寫她的名字,卻始終不肯出一分錢,和大偉吵架鬧離婚。
樂樂還小,我不忍心,便挪用母親臨終前給的15萬塊墊了進去。
大偉當時沉默許久,親自寫下字據說一定會還給我,卻一直沒再提,我也沒再開口要。
那是我打算以後給女兒做嫁妝的。
我怕我走後,小晚再也沒有人給她添嫁妝。
這些年,我始終覺得愧對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