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言不安的躲避著我的視線。
半晌,他碾滅煙,走到我的身前,將我攔腰抱起。
"陸沉言!你幹什麼?"我掙紮著,後背重重撞上書架,幾本書"嘩啦"一聲掉落在地。
"我想你了,橙橙。"他帶著煙味的呼吸噴在我頸間,另一隻手粗暴地扣住我的後腦。
"三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他的嘴唇壓下來的瞬間,我揚起手"啪!"的一聲打在他臉上。
"許心橙!你瘋了。"他捂著臉,眼裏閃過不可思議。
"你敢打我?"
我用手背狠狠擦著嘴唇,胃裏泛過一陣陣惡心。
"陸沉言,你別碰我,你讓我覺得惡心。"
陸沉言的臉色由紅轉青,猛的起身抓住我的手腕。
"許心橙,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他的力道出奇的大,抓的我生疼。
但我倔強的抬起頭,"我們兩清了,你救我媽,我替你坐牢,我不欠你什麼了。"
"許心橙你是不是忘了?你媽一個月住院費就要10萬,你給得起嗎?除了我誰還願意——"
"夠了!"
"在陸氏這些年我沒有拿過一分工資,我給公司創造的價值也不止千萬了,別再用這些來威脅我。"
"你的價值?"陸沉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起來。
"許心橙,你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
"三年怎麼還是沒能讓你看清現實啊?現實就是沒有錢你寸步難行。"
"想好了過來給我道歉。"
他鬆開我的手腕,摔門離去。
門被重重的摔響,聽到腳步聲徹底走出別墅,我才敢失聲痛哭。
看著掉在地上的書,在夾層裏的照片也飄了出來。
有一張是我們大學時畢業時的合照。
那天他溫柔的送給我一捧向日葵,當著所有人的麵,虔誠的跪在我麵前:"橙橙,嫁給我。"
那時他眼裏溫柔的有星星,仿佛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多麼諷刺。
畢業後,他公司初創,整天忙的暈頭轉向。
我們甚至沒有一場婚禮,就草草的領了結婚證。
他說他一定會補給我,讓我做最美的新娘。
可他食言了。
如今我也不在乎了。
我撿起照片,撕碎扔進垃圾桶。
入獄三年,他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甚至沒有主動給我打過一通電話。
我不斷的為他找借口。
"他一定是覺得愧疚,不敢來見我。"
"公司剛起步,他太忙了。"
"他一定想等我出獄後給我更好的生活。"
"他一定......"
在那些不眠的夜晚,我不斷為他找著借口。
可剛才望向他時,好像突然不記得,剛與他在一起時那種心動了。
或許我早就猜到了,隻是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
這三年我沒有一天是有安全感的。
在牢房裏,數著分鐘過日子。
有些感情,也早在時間裏被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