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明也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又看向一旁的沈易煙,頓時眼底生出一絲怒意。
“裴大人這話說的,聖旨已下,你與小女的婚事豈能隨意更改!”
要退婚,你自己去退去,拿他當槍使,這小子真壞!
裴肆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並未太多言語,抬腳向外走去。
徹底消失在院中,葉昭明氣的不行,指著沈易煙破口大罵,“他這是什麼意思!你倆不是偷偷幽會去了嗎?怎地又要退婚,他莫不是想白玩!”
二人三更半夜回來,指不定做了什麼齷齪事,裴肆淵這廝果然混賬,吃幹抹淨,還想退婚,真當他葉家好欺負。
“父親慎言!”沈易煙頓時眸色染了些怒意,“裴大人說了,隻是偶遇,送女兒回來而已!”
沈易煙沒想到,葉昭明一個做父親的,居然會在自己女兒的麵前說出如此汙穢不堪的話,頓時心生厭惡。
難怪沈家子女,各個極惡,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還想狡辯,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告訴我,你們沒有事,誰信,我不管,這婚不能退!”
女兒都沒了清白,若是退了婚還能嫁給誰,賠錢貨!
他葉昭明丟不起這個人。
沈易煙眼神冷厲,“父親放心,這婚事退不了,他裴肆淵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話落,懶得與他掰扯,轉身離去!
葉昭明氣的在她身後直跳腳,“不要臉的臭丫頭,你若是自己嫁不出去,就跳井淹死算了,別連累咱們葉家丟人!”
聽著葉昭明的叫罵聲,沈易煙冷嗤。
這葉家還真是一家子牛鬼蛇神,叫人作嘔。
......
裴肆淵走出葉家後,回眸看了一眼,冷聲吩咐,“盯住葉家!”
“是!”小五恭謹回道。
裴肆淵從葉家回府後,老管家還未睡覺,見自家少爺回來了,趕緊迎了上去,絮絮叨叨。
“少爺怎地又回來這麼晚啊!當心身子!”
裴肆淵淡漠地應了聲,向屋內走去。
老管家想到宮裏來人的交代,又硬著頭皮說了句:“給葉家的聘禮已經準備好了,您要過目下嗎?”
裴肆淵腳步頓了下,想到自己與葉家二小姐的婚約,微微蹙眉,有些不高興,“不用,你看著辦就行!”
這些年嫁入他府裏的,個個居心叵測,也不知道這葉家二小姐到底是誰的人。
是誰的人都無所謂,這些年,他殺妻也殺的順手了,隻要她敢生出半點壞心思,他就哢嚓了她。
看著自家少爺蕭冷的背影,老管家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嘖!一開始不是說賜婚的是葉家二小姐嗎?怎地宮裏傳話變成了葉家小郡主,葉家二小姐雖然是庶女,但是好歹溫婉端莊,這葉家小郡主......
想到葉家小郡主那聲名狼藉的名聲,老管家蹙眉,心裏不悅。
他家少爺這麼好的人,怎麼能配那樣的惡女!
此刻的老管家錢伯,完全忘了自家少爺瘋狗的罵名。
尚不知被篡改了婚約的裴肆淵,在浴室寬衣解帶,露出左胯上明顯的刀疤,他蹙眉坐在了浴桶裏。
滿腦子都是沈易煙那張臉。
他仔仔細細地回想起今夜見到沈易煙起,到她離開後的所有過程,以及她細微的表情,語言,動作......
思來想去,未查出一絲異樣,便歇了懷疑之心!慵懶地閉上了眼睛。
隻是人,又跑掉了,他心裏有些煩亂,好在沈易煙提供了線索......
......
翌日。
知曉宋靈柯今天必然要去宮裏告狀,算準了時間,沈易煙簡單的梳洗後,便進了宮,打算好好看一場熱鬧。
平日裏葉輕晚到處閑逛,可沒進宮這般頻繁過,徐貴妃聽說自己那不省心的外甥女又來了,頓時頭疼。
也不知又來作什麼妖,上次一開口就要嫁裴肆淵,給她愁壞了,這次又要做什麼?
這死丫頭,真是一點都不讓她省心。
“叫她進來吧!”徐貴妃的語氣充滿了無奈。
沈易煙一襲白衣,妝容清麗,蓮步輕移,緩緩地走了進來,“見過姨母!”
徐貴妃抬眸看向她,瞬間眼睛一亮,對她招手,“你給我過來?”
沈易煙笑著坐到了她的身邊。
徐貴妃驚喜地上下打量著她,笑了,“今天倒是像個人樣!平日裏叫你少塗點脂粉,你不聽!”
往日畫的跟猴子似的,她都說她多少次,奈何死丫頭主意正,壓根不聽。
沈易煙訕訕一笑,“是,晚兒以後都聽姨母的!”
見沈易煙今天這麼聽話,徐貴妃臉上倒是露出一絲笑容。
二人熱絡地聊著天,沈易煙想去牡丹園走走,徐貴妃向來寵著她,便帶她去了牡丹園。
算準時間,此刻宋靈柯應該告完狀了,這是去往禦書房的必經之路,沒準一會就能碰見。
果然沒一會,便匆匆忙忙地走來一群人,為首的女人,一身明黃色威嚴的鳳袍,玉翠鳳冠,一舉一動都透著皇家的尊貴。
跟在她身邊的少女,用左手拖著右手的手腕,眼睛紅腫,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沈易煙唇角冷勾,露出一抹滲人的冷笑。
徐貴妃在看到皇後的瞬間,頓時心生不悅,卻不得不屈身行禮,“見過皇後娘娘!”
沈易煙趕緊跪在了她的身後,做足了禮數。
皇後腳步頓了下,掃了一眼徐貴妃身後的沈易煙,冷笑一聲,小郡主也在啊,倒是不用本宮費勁傳喚了,你們隨我一起去見陛下吧!
徐貴妃見皇後指名道姓帶著沈易煙,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外甥女,眼神詢問:你又給本宮惹了什麼事?
沈易煙無辜地搖了搖頭。
徐貴妃訕訕一笑,“請問皇後娘娘,您找晚兒何事?”
皇後冷哼一聲,“你外甥女幹的好事,沒告訴你?也罷,馬上就要到禦書房了,咱們還是一會當著陛下的麵說吧!”
皇後話落,抬腳向先前走去。
宋靈柯怨恨地瞪了沈易煙一眼,趕緊快步跟上皇後的腳步。
徐貴妃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沈易煙表情無辜,“晚兒什麼都沒做啊!”
徐貴妃深知自己這侄女的德行,信她個鬼,氣哼哼地拉著她跟上皇後。
一行人進了禦書房,沈易煙一抬眸,看到站在屋內的裴肆淵,頓時心裏咯噔一下。
壞了!昨晚,裴肆淵可是將她在宋家牆外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