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常聽人說,人死後會去一趟惦記的地方。
所以我的靈魂就來到了熟悉的小洋樓。
這是我出生的地方-
我在這裏待到十四歲,媽媽一直在我身邊。
回到小洋樓,我很開心。
我躺在深色大床上。
做出安詳的樣子。
畢竟生前已經很不開心了,我不想做死不瞑目的鬼。
然而沒一會兒——
「哢嚓。」
門開了。
奇怪。
這裏還有人來?
我睜眼一看,頓時呆住。
隻見高挑身軀後站著一個男人。
是池歡和林清遠。
「這個房間最大最朝陽,你住這裏。」
池歡拉著林清遠的手腕走進來,然後一把拉開落地窗的窗簾。
「唰」的一下,正陽的陽光灑滿房間。
懼怕陽光的我立馬躲到了床底。
林清遠逆光而站,轉身便是一副金燦燦的油畫。
池歡看呆了——
「阿愉?」
她好像叫了我的名字。
不,我可能是聽錯了。
正午的陽光太燙,差點把我曬得灰飛煙滅。
好痛好痛。
幸好林清遠眼睛不舒服,池歡還是拉上了窗簾。
我才能喘口氣。
從床底出來時,正看見林清遠的球鞋踩在我的地毯上。
「這是你弟弟的房間吧,他不會生氣嗎?」
我冷笑——
明知故問,我當然會生氣。
房間是媽媽親手為我布置的。
枕頭上的刺繡,還是媽媽縫的。
然而今晚,林清遠會躺在上麵......
林清遠看著牆上的照片,眼底劃過一抹羨慕。
「你弟弟那麼小就去歐洲玩了?他可真幸福。」
「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池歡望著他,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思索了好一會。
她將我的照片取了下來。
「這是我們家以前的住處。」
「他不會來的。」
頓了一下。
她臉色有些陰鬱,「他沒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