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遠和我長得七分像。
兄弟懷疑顏露在搞替身文學。
我當時笑得很慘。
誰會為了替身對原主動刀子呢?
以前我受點小傷,顏露也要心疼好久。
現在她可以為了林清遠拿刀抵住我。
我心灰意冷地閉上眼睛。
與此同時——
我姐透過手機看見這一幕,發出一聲冷笑。
「哦。」
「那你殺了他吧。」
她那不屑一顧的樣子,絲毫不像一個親姐。
我怔住,心裏的傷口放大到極限。
我盯著池歡,睜大了瞳孔。
她是我姐姐。
親姐姐啊。
淚水終究是沒忍住,在眼眶中打轉。
視頻那端,池歡盯了我一眼,皺緊了眉。
臉上劃過一抹痛意。
我以為她會改變主意。
可下一秒。
她瞥開目光,隻淡淡道:
「總之,顏露,我不會把清遠還給你。」
沒錯,她帶走了林清遠,就沒想送回來。
「顏露,你真是混蛋。」
「你都要和我弟弟結婚了,還妄想別的男人?」
「你把清遠當什麼了?」
她字字句句,隻有林清遠,沒有我。
我的心墜入穀底。
莫名想起小時候。
那時候媽媽還沒去世。
她溫柔地問我:「長大後你會保護姐姐嗎?」
我信誓旦旦:「當然會了。」
媽媽又問她:「歡歡會保護弟弟嗎?」
池歡毫不猶豫答道:「我最疼弟弟了,誰敢欺負弟弟,我就打死誰!」
對比現在,我隻覺得諷刺。
我的手漸漸垂下來,還未治愈的心理病症在此刻突然爆發。
仿佛聽見了來自深淵的聲音,
「媽媽因你而死。」
「姐姐不愛你。」
「未婚妻也不愛你。」
「去死吧。」
「死了就不痛苦。」
「去見你媽媽吧......」
「......」
「好。」
我隻想顏露快點殺死我。
一了百了。
可是,隨著砰的一聲響。
瑞士刀掉落在地毯上,聲音沉悶。
顏露聲音淡淡:「對不起。」
我置若罔聞。
不重要了。
任何人的對不起,都不重要了。
我隻是細細整理身上的西裝。
聽說人死後會穿壽衣。
那壽衣......
應該沒禮服好看吧?
我思索的時候,顏露已經離開。
她忙著去找林清遠,不屑對我動手。
但好在她沒帶走那把瑞士刀。
刀口鋒利。
我撿起來,輕聲告訴自己:「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