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池歡一直都恨我。
這些年她不聲不響,但不代表她忘了。
當初爸爸出軌,我勸媽媽離婚。
我還記得她當初對我咆哮:
「媽媽最心軟,爸爸已經認錯了,她不可能不原諒!」
「都是因為你——」
「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就是為了拆散這個家嗎?」
我被她吼得一愣一愣。
我不明白。
爸爸傷害了媽媽,他讓媽媽很痛苦,為什麼不能離婚?
難道在婚姻中,女人活該被男人傷害嗎?
我隻想讓媽媽幸福,別總是偷偷哭。
不要忍耐。
不要退讓。
可最後——
媽媽沒迎來她新的曙光,她死了。
池歡恨死我了。
她罵我蠢。
「媽媽是菟絲花,菟絲花怎麼獨立生活。」
「是你害死了她。」
「是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害死了她!」
我不知道我做得對不對,但媽媽確實是在離婚後去世的。
如果不離婚,也許就不會。
我越想越內疚。
我對池歡說,以後再也不胡說了。
池歡推開我,憤怒地吼道:「來不及了,媽已經死了,你這輩子還能好過嗎??」
這句話仿佛是個預言。
所以我後來不曾好過。
並且從那以後,我收斂了性子。
我忍耐。
我退讓。
即使顏露和另一個男人打得火熱時,還為了維持聯姻向我求婚。
我也隻當一切沒發生過,笑著答應了。
像個受氣包一樣。
媽媽死了。
我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