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會秦明那頭的暴怒聲,我直接掛斷,開啟了飛行模式。
看著一臉欠揍的鐘渝我啞然失笑。
“哥,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
鐘渝卻笑容收斂,注視著我的雙腿,隨後一言不發替我上藥。
完整的切口血肉模糊,手背上也是青紫一片。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秦明,我相戀十年的男友。
前天原本是我和秦明去民政局領證的日子。
可沈秋卻故意幹嘔,秦明毫不猶豫抱著沈秋離開。
嫌我攔路,情急之下秦明推開我,我從輪椅上掉落在地。
手背被皮鞋踩過,膝蓋也被重重擦傷,我發出疼痛的嗚咽聲。
秦明回過頭麵露不忍,“小幼,輕重緩急,你明白的。
我很快回來。”
我忍受著周圍所有人的異樣目光和嘲諷聲,以及身體的疼痛。
在民政局門口坐到天明,等到的不是我的未婚夫,而是他出軌的消息。
我用命換來的,是背叛。
我垂下眼眸,看到鐘渝麵對我的截肢時,臉上隻有心疼,沒有嫌惡,心臟更是一片酸楚。
相較之下,我為秦明失去雙腿,可當他第一次看到我傷口竟直接跑去洗手間嘔吐。
緊隨其後的沈秋更是尖叫一聲,“好惡心!阿明,我好害怕。”
秦明第一時間不是替我遮掩,嗬斥沈秋。
反而是蒙住她的雙眼,麵露嫌棄。
“秋秋,別看。”
而如今鐘渝的小心翼翼,讓我冰冷的心滿是暖流。
鐘渝抬起頭,雙眼通紅,還有一絲隱忍的怒火和狠厲。
“小幼,相信我,我會替你讓他們付出代價。”
鐘渝還有事要做,先行離開了醫院。
逆光中他背脊挺拔,似乎又回到了當年那個商界縱橫的天才。
十年前,我爸因為身體原因,將公司都交給了養兄鐘渝。
鐘渝不負眾望,將公司經營得風生水起。
甚至比秦家更勝一籌,可鐘渝為救我被死對頭暗害。
他躺在血泊中向我要了這個承諾,彼時我並不清楚對鐘渝的感情是親情還是愛情。
卻也答應了他,可從那之後,他再也沒醒。
而我為了宋家為了鐘渝的治療,主動去酒會向各位大佬敬酒求合作。
那場酒席上,隻有秦明接了我的酒。
他說:“做我女朋友,我就幫你。”
我答應了,少女初次悸動總是特別熱烈直白。
可我卻忽略了角落裏被氣跑的沈秋,也沒看到沈秋離開後秦明瞬間黯淡的目光。
原來,從始至終我都隻是他們情天恨海裏的墊腳石。
電話把我的思緒打斷,是我讓父親重新辦的卡。
接通後,他聲音裏難得多了幾分喜色。
“小幼,鐘渝回來了,他說給你掙彩禮去。
還將他從出生就一直佩戴的玉環當做信物。
讓你選個好日子呢。”
我一愣神,原來鐘渝是認真的。
我和我爸都知道,鐘渝完全有能力讓宋家重新躋身名流。
我正準備開口,正好看到手機上沈秋發來的消息。
“宋幼,當了十年的舔狗,可惜還是沒能轉正。
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我就告訴你,我和阿明月底二十八就舉行婚禮,滿城都會轟動。
到時候,我給你留一碗狗飯,別忘了來吃。”
我神色平靜,“已經截圖給秦明了哦。”
沈秋迅速撤回,氣急敗壞來罵我。
“宋幼,你這個賤人,白被睡幾年的死殘廢!”
我直接拉黑一條龍,隨後對我爸說:“那就......月底二十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