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意識到失言,卻不願解釋。
"睡吧。"我鬆開手,翻身背對她。
被褥下她的身體微微發抖。
我閉上眼,腦海中卻浮現秦挽棠細軟的腰肢......
竟是有了反應。
第二天早上,徐婉瑩破天荒沒有起身服侍我穿衣。
我扔下一句,公務繁忙,今日不回來了,便摔門而出。
西郊小院裏,秦挽棠正對著銅鏡梳妝。
見我來了,她赤著腳跑過來纏上我的脖子:"大人怎麼這個時辰過來?"
"想你了。"我掐著她的腰按在妝台上。
秦挽棠吃痛地"嘶"了一聲,卻笑得愈發嬌媚:"大人今兒個火氣真大。"
她指尖描摹我緊繃的下頜,"是家裏的牡丹花惹您生氣了?"
"不該問的別問。"我捏住她的下巴。
她卻不懼,反而湊上來咬我耳垂:"那大人拿我撒氣呀~"
她靈活的手指解開我的衣帶,"反正奴家命賤,經得起折騰。"
這樣直白的獻媚,不知為何讓我想起徐婉瑩夜裏的隱忍。
兩種截然不同的姿態在腦海裏交織,我粗暴地將秦挽棠按在榻上,仿佛這樣就能抹去心裏那點不該有的愧疚。
"大人又在想家裏那位了?"。
五年前,那時我連看別的女子一眼都覺得是對徐婉瑩的褻瀆。
如今.....
可人都是會變的。
萬事萬物都在變,總不能要求我一點不變吧?
"沒有。"
我將秦挽棠拉回懷裏,強硬地吻上去,像是要證明什麼。
就這樣,我把秦挽棠養在西郊裏。
足足一年。
這天,她突然告訴我,她有了孩子。
可我養她做外室,隻是為了尋歡作樂,從沒想過讓她懷孕!
徐婉瑩五年未孕,可她......竟就這樣有了?
我垂眼看著她的臉,那張嫵媚含春的麵容透著期盼。
一瞬間,我腦海裏閃過無數念頭——
若徐婉瑩知道我養外室還弄出了孩子,會怎麼樣?
她那樣驕傲的人,能忍得了這個?
定國公府又會如何看我?
當初他們看在我對徐婉瑩一心一意的份上才答應這樁婚事,如今我卻在外麵養別的女人?還讓她懷上了?
"這孩子不能要。"我脫口而出。
秦挽棠的笑容凝在唇角。
她緩緩後退兩步,"大人,這可是你的骨肉!你的第一個孩子!?難道她生不了,還不許別人生嗎!?"
秦挽棠說的沒錯。
我與徐婉瑩五年夫妻,床笫間愈發冷淡,她至今未有身孕,我總不能一輩子斷子絕孫吧?
況且,這世道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我不過是養個外室,又有什麼錯?
想到這裏,我慢慢撫上她的臉頰:“算了,好好養著罷。”
秦挽棠眼睛一亮,唇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大人......真的?”
我點點頭,心裏卻仍是一片繁雜。
她歡喜極了,撲進我懷裏,“大人放心!奴家一定好好養胎,給您生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暮色時我才回府,遠遠就看見徐婉瑩立在廊下,素白手指繞著一條紅繩。
那是民間求子的結繩。
她見了我,慌忙要將東西藏進袖中。
我嗤笑一聲,脫口而出道:"又在弄這些沒用的。"
她的神色裏劃過一絲黯淡。
我裝作沒有看到一樣別開了臉。
五年無所出,本來就是她的錯。
我都沒有休妻,已然是對得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