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時。
楊翰林的眼角擠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他說要把秦挽棠送給我。
我的腦海裏騰然閃過徐婉瑩的臉。
若是這事讓她知道.....
我不敢深想,於是擺手作罷。
楊翰林看出了我的猶豫。
趁熱打鐵道:“要我說,尊夫人還是管得太嚴了,現在誰家不是好幾房妾室,更別說像祁侍郎這樣年輕有為的男人。”
“況且祁兄也不能一輩子受嶽家牽製吧?”
他試探的眼神刺痛了我的自尊心。
我自打入官場以來,定國公府像是擺在我麵前的一座山。
任我怎麼走,都越不過去。
旁人敬我是定國公府的女婿,可偏偏隻有我知道。
定國公府的人,從來都看不上我。
就連徐婉瑩,也要處處管著我。
而如今,我年紀輕輕,已經官至四品。
未來位及人臣也不是不可能。
難不成還要被他們壓一輩子?
更何況。
我已經為徐婉瑩守身如玉五年了,別說養個外室,納個妾也是使得的。
楊翰林笑著推過一碟契約,“她自小學的都是伺候人的本事......保管比尊夫人知情識趣。”
就這樣,我收下了秦挽棠。
我把秦挽棠安置在西郊的宅子裏。
徐婉瑩性子溫吞,從不疑我。
隻要我推脫公務繁忙,不得空回家。
她就默默點頭,再不多問。
這天,我剛下朝。
踏入前院,徐婉瑩的聲音便從回廊處傳來。
"夫君回來了。"
她總是這樣,無論我多晚歸家,總能第一時間察覺。
暖黃的燈籠下,她身姿筆挺如青竹,眉眼間是五年如一日的從容溫婉。
"嗯。"我應了一聲,腳步不停。
她跟了上來,"廚房煨了參湯,我讓人去熱一熱。"
"不必。"我生硬地回答,又意識到太過冷漠,勉強補充道,"剛剛那些人給我灌了酒,這會兒喝不下。"
果不其然,她的眼裏劃過一絲心疼。
夜晚。
我和徐婉瑩同塌而眠。
她輕輕環住我的腰,"夫君近日公務繁忙,消瘦了些。"
我別開臉:"朝中瑣事罷了。"
"婆母今日又提起子嗣的事......"
徐婉瑩說這話時燭火已熄,細弱的聲音透著幾分羞意。
我背對著她,感覺到被角被輕輕掀開,一雙手從背後環上我的腰。
成親這麼些年,她在床笫間仍然放不開,每次都是這樣小心翼翼地試探。
"改日再說。"我閉著眼裝睡。
她的手臂僵了僵,"夫君,婆母說......若這個月再懷不上,就要去請太醫調理.."
她身上淡淡的沉水香傳來。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秦挽棠身上那股混著胭脂與汗水的熱氣。
如果是秦挽棠,此時應當會更加大膽......
"夫君?"徐婉瑩的手指已經解開我的中衣帶子。
她的呼吸噴在我後頸上,輕柔得讓人忽視。
可偏偏是這樣的溫柔,讓人無端厭倦。
"我今天累了。"我抓住她往下探的手腕。
徐婉瑩少見地主動將我扳過來,散落的發絲垂在我胸口。
月色下,她的眼神濕漉漉的,像是被逼到懸崖邊的小鹿。
"就一次......"她的唇貼上來。
我心裏頓時一陣煩躁。
"別學那些下作手段。"
徐婉瑩僵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