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複意識,我的第一反應去找孩子。
但是我的小腹已經空了。
我抬頭,看見了床邊的裴鬱舟。
他倒了杯水給我,下意識上前查看我的傷勢:
“好些了嗎?還疼不疼了?”
我卻直直盯著他,艱難地發出聲音:
“孩子呢?”
他眼裏閃過不忍:
“孩子沒了,你也別太自責。”
“我已經跟爸媽說了別怪你,是我心急給詩詩過生日。”
“你振作些,我答應你,會再給你一個孩子的。而且孩子沒了也好,不然下個月你參加不了比賽。”
說完,他仿佛又想起了什麼,眼底流露出溫柔:
“你不知道詩詩她拿到夜明珠有多高興呢!”
心底有什麼東西徹底碎掉。
我隻覺可笑,但我卻笑不出來。
裴鬱舟沒看到我眼中的譏諷,還以為他的安撫起了效果。
他拿過一籃不太新鮮的水果,朝我麵前推了推:
“詩詩特意讓我帶給你的,你不生她的氣了吧!”
我隻覺惡心,扭過頭去,不想理他。
他卻自顧自道:
“既然如此,你是答應了!”
“詩詩的實驗室正好缺一個實驗對象,反正孩子已經死了,不如......”
我全身顫抖,嘴角更是咳出血來,發出的聲音嘶啞幹裂:
“裴鬱舟,六年裏我為你拚命,你和林詩詩那些惡心的爛事拿我當擋箭牌就算了,但你憑什麼拿我的孩子當犧牲品!”
裴鬱舟表情一僵,似被我戳破,惱羞成怒起來:
“誰拿你當擋箭牌了?詩詩是我親手養大的玫瑰,而且她還救過我!你思想怎麼這麼齷齪?”
“我隻是稍微寵她一點而已,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死死咬著唇,心中的恨意洶湧。
裴鬱舟看到我眼底的血紅,麵上閃過一絲心疼,語氣軟下來,歎了口氣又道:
“書妤,我們這輩子肯定不會隻有這一個孩子。”
“雖然你毀容了,但我又沒真的幹什麼,別那麼小心眼了。”
“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而詩詩永遠都是我的妹妹。”
“你自己好好冷靜一下吧,孩子的後事我會處理的。”
說完,裴鬱舟放下水果,轉身離開。
我很想衝上去抓住他,讓他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但是我的雙腿卻一動也沒法動。
是了,因為我吃了那個藥。
我盯著天花板,顫抖著手,艱難地摸到手機,然後撥通了裴鬱舟死對頭的電話。
“秦梟,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我加入你的車隊嗎?我答應你。”
“條件是,讓裴鬱舟身敗名裂、終身禁賽!”